“鼠辈,尔敢!”
无定禅师的变化引起了一众僧人的愤怒,更有脾气暴躁的,直接施展法术,轰击杜顾宇。
杜顾宇正在施展法术,丝毫没有防备,眼看金光飞至眼前,他只能闭上双眼,在心中祈祷长眉老僧能够及时出手。
“嘭”的一声。
金光在无定禅师尸体三丈前消散,杜顾宇闻声睁开眼睛,只见周围有一层光幕保护着他,抬头看去,观原来光幕来自头顶的钵盂。
“阿弥陀佛!”僧众见到钵盂,立刻低眉盘陀坐下,继续诵咏佛经。
杜顾宇松了一口气,再次聚精会神,检查无定禅师的尸体。
他敢揽下这件差事,自然有解决的办法,毕竟没有金刚钻,他也不敢在脱胎境修士面前接下瓷器活。
他所依仗的就是血海秘术。
血海属于血道一类,大道至简,殊途同归。只要无定禅师体内,任何一个地方有一丝血迹,他都能知道无定禅师是如何被杀死的。
这不是天方夜谭。
有思维的生灵,天生有两种记忆。一种就是最直观的灵魂,另一种则是身体。前一种是特点,后一种是本能。然而本能,往往在关键的时候,更加可靠。
血海在无定禅师体内转了三圈最后无功而返。这等超乎寻常的事情,让杜顾宇手足无措。
擦去额头出现的汗珠,杜顾宇脸色也变得十分苍白,解开无定禅师身上的法术,他心中惊讶道:“全身没有一丝血液,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血道神通?”
“道友可曾看出了什么?”光幕外,大和尚睁开眼睛询问道。
“这……”
杜顾宇顿时语塞,紧盯着无定禅师干瘪的尸体。忽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无定禅师尸体近处,轻轻托起僧袍,仔细翻看了几遍。
他的异样引起了僧众的侧目,有些僧众认为杜顾宇没有成功,现在是装模作样,为了逃避失败,也有些僧众倒觉得杜顾宇发现了端倪,好奇的拥挤上前。
就连一直阴沉着脸的大和尚,也踮起脚尖,眺望杜顾宇在做些什么。
无定禅师的僧衣不是新的,却也十分整洁,看得出来他生前一定非常注重仪表。
捏着僧衣,杜顾宇对大和尚问道:“请问大师,无定禅师往日就只穿这一件袈裟吗?”
大和尚迟疑道:“不错,师兄为人节俭,再加上平时呆在藏经阁,也没有必要更换的勤了,所以一生就这么一件袈裟。怎么,可是袈裟上出了什么问题?”
“一生一件袈裟……”杜顾宇念叨着,左手一拍储物袋,取出从六潮山密室尸体旁找到的衣物碎片。
在右手遮挡处对比了一下,丝毫不差!
杜顾宇见此情形,心中狂喜,脸上紧绷着笑容,对正殿所在的方向喊道:“请前辈近前一观!”
说完,他后退几步。周围光幕闪烁了几下,一阵强风吹过,长眉老僧手持钵盂,看着无定禅师的尸体,问道:“看出了什么?”
“前辈请看!”
杜顾宇演示了一遍方才发现的情况,然后将碎片放到长眉老僧手中,说道:“前辈,此物乃是我在清河宗六潮山发现的,其材料和炼制手法,与无定禅师身上所穿袈裟一模一样。且残留的气息,也有几分相似……”
“一块碎片不足以说明什么,你可还有其他发现?”老僧打断杜顾宇的话,手掌微微一颤,碎片当即被震碎,丛世上彻底消失。
杜顾宇愣了一下,看向脸上古井无波的老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杂乱的内心,说道:“无定禅师全身血液被抽的一干二净,以晚辈的实力,终究难以探明禅师死于谁手。不过,还请前辈在让我试一试。”
老僧闻言,脸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沉声问道:“你还想怎么试?”
“前辈曾说,无定禅师喜好读书,晚辈想要查看一下禅师曾经读过的典籍,以及留下的笔记。”
杜顾宇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老僧之前的行为足以证明他心中已有了目标,这个目标很有可能跟范之羽有关,所以杜顾宇想要在逼迫一点,促使小须弥寺的僧人出动,替他把范之羽从须河山脉中找出来。
“不行,无定所看典籍乃我寺重宝,绝不能让其他人观看。至于他所留的笔记,我也看过,上面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你做的不错,我小须弥寺欠你一个人情。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留下这句话,老僧转身飞出了小须弥寺,不知去往何处。
其余僧人见此,也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准备继续完成法事。
杜顾宇心中大怒、失落,眼看线索越来越多,马上就能知道六潮山密室的玄妙之处,却没想到被老僧打断,导致功亏一篑。
他长叹一声,对大和尚拱手一拜,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大和尚秘密传音道:“道友且慢行,待法事结束七日后再来寺中,贫僧有事相求!”
得闻此言,杜顾宇脚步一顿,微微颔首,示意大和尚自己明白。然后恢复步伐,离开了小须弥寺。
向前飞了十几里,剑君子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
见杜顾宇毫发无损,抚掌大笑道:“杜兄好手段,竟然能从脱胎境手下安然无恙离开,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请受小弟一拜!”
话毕,剑君子挺直了腰板,漂浮在空中,直视着杜顾宇,哪里有敬佩的样子。
杜顾宇冷哼一声,对剑君子一阵指桑骂槐,然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