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眉头紧皱的太傅,再看看低头沉思的左相,还有一直笑脸示人的欧阳瑾,轻笑出声,“太傅大人,您是个大儒,自然熟知夏国的律法,一个尚未定罪的平民百姓,是否需要通过正常的官府渠道进行审理?除了地方官府,其他人或者地方都无权关押或者用刑,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太傅那紧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错,你为何突然提起此条律法?”
不同于太傅与左相的不解,欧阳瑾在看到我脸上轻松愉悦的表情,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的嘴角弯的更厉害了。
“太傅有所不知,我本是一名宫女,并没有卖身契这一说法,后来公主把我调至身边时,也未曾让我入奴籍,换而言之,我与公主的关系,是雇佣关系,只要再过两年,雇佣关系就自动解除。”我看着三人,脸上的笑意更盛。
“你的意思是,你依然是一个平民?”左相此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错,我现如今仍旧依法享有平民的权利,也就是说,三位大人要是想对我动刑或是关押,就请三位大人不辞劳苦的去府衙走一趟,向府衙出示拿人的证据,届时官差来寻,我必定积极配合。”幸好我闲暇无事之时,读了不少四国的律法。
当然,我知道这些对时常凌驾于律法之上朝贵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只需勾勾手指,下级官员定然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我是在赌,赌这件事众人的关注度,只要众人关注的多了,他们也不好明着对我下手,毕竟这悠悠众口,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很显然,我押对了。
太傅听完我说的,也想到了很多可能性,脸色极为难看。
“不过,我想官府不会因为我打扫前厅,就认为我有害人之心的。夏国是个法制的国家,我相信府衙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太傅您说是与不是?”一顶高帽戴上,料想他也不敢在左右相面前反驳。
“难道你出现在前厅只是个巧合?!”太傅那喷火的双眼恨不得把我瞪出一个窟窿来。
“巧合?自然不是。我是与众姐妹听闻淳于小姐邀请各位朝臣前来府里做客,而公主卧病休息,不便打扰,我便自作主张带着众人前来前厅里打扫。本想赶在大人们到来之前离去,未曾想,还是与太傅打了个照面。”我话里的意思是,我出现在厅里并不是巧合,就如同你们出现在右相府里不是巧合一样,不同的是,你们是受到了淳于宁玉的邀约,而不是我这个婢女神通广大的请你们来抓奸。
左相也抓住了淳于宁玉这个关键的词,猛的拍腿大笑,“哈哈,说的在理啊。要不是你家女儿邀请我等前来,我等又怎会看到那一幕呢?她只不过是府里的下人,前来收拾打扫是在正常不过了。老匹夫,怎么样,承认你教女无方了吧!哈哈!”
左相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太傅咬牙切齿的看着我,“那你唤侍卫去请我等前来前厅意欲何为啊?”
“不是说是淳于小姐邀众位进府的吗,我见淳于小姐步入前厅的后屋,还以为是观戏的地点改为前厅了,便让人去告知各位,以免各位白跑主院一趟。”我说的头头是道,仿佛真的看见淳于宁玉自己步入房间的。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淳于小姐竟然……”我一脸懊悔,就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我是坏了淳于宁玉的好事,不过,我确实是破坏了她害人的事,至于其他的,放在心里比较好。
“你放肆!你竟敢坏我女儿清誉?!”太傅的手指快戳到我的脸上了,要不是左相拦着,估计他便要冲上来与我拼命。不过就他那枯瘦如柴的身形,能揍得过我吗?
“太傅大人,你可千万别冤枉我啊,那书生便是淳于小姐今早邀请入府的,今早我还看见他在同一个丫鬟问路。那书生奴婢在淳于小姐举办的诗会上见过,以为淳于小姐此番请他来吟诗作对,也就没放在心上。太傅不妨询问一下那丫鬟,便知道我有没有撒谎了。”去找吧,我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隐瞒了他的目的地不是淳于宁玉的院子,而是主屋。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查,要是让老夫知道你撒谎,我定要剥了你的皮!”太傅怒不可止。
相府里的下人做事都很有效率,很快就传回答案。得到答案的太傅面如土色,而左相则是开怀大笑。
欧阳瑾见此,便朝我挥挥手,示意我退下。
“就算人是小玉找来的,那屋里的春药怎么解释?!还敢说不是你下药?!”太傅还在做垂死挣扎。
“关于这个,有一件事,我不知当不当讲。”既然你想继续丢脸,那我就成全你。
“哈哈,你说。”左相也如同个顽童一样等着看笑话。
“淳于小姐近日都与来府中做客的其中一个女眷走得很近,而这个人,是一族长的夫人,据说她有一套自己的御夫之道。而这夫人最擅长的,恰好就是药理。”我面露难色的把话说完。
左相从我的话听出了什么,顿时哈哈大笑,“哈哈,我总算明白了,淳于老匹夫,你真的教了个好女儿啊,居然还去请教御夫之道,甚至点燃春药增加情趣。哈哈,事情很明显,你女儿与那书生在诗会上一见钟情,今日最终忍不住把人请来相府。两个年轻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的,很容易出事的嘛。”
听着左相幸灾乐祸的话,太傅左手撑桌,右手捂在胸口,显然被气得不清。
左相似乎没打算这么放过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