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玉一把拉住长乐的胳膊,瞪了她一眼:“你若是跪伤了腿,还不是我照顾你!”
长乐低着头咧着嘴笑了笑,不好意思的上前一步,抱住上官敏玉的腰:“要不然,哥哥你咬我一口?咬完了就不生气了。”
上官敏玉却是当真低头,一口要在长乐的肩膀,直到嘴里生出丝丝血味,这才松开嘴,忍心心中的心疼,瞪着长乐道:“若是下次被我看到你还和他在一起,我便给你把胳膊腿都砍掉,做你最喜欢的人彘。”
若非恨极,他又怎舍得真的咬她。
长乐摸了把鼻子,点头如捣蒜:“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
纳兰离忧,这仇,咱们算是结下了。
最好不要被我见到你,不然,哼哼,把你剁成人彘。
心情不爽正在到处游山玩水的纳兰离忧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暗骂也不知哪个小人,又想算计自己。
尽管上官敏玉解了恨,但长乐晚上仍旧没爬上那张日思夜想的床。
反而在床下打了地铺,可怜的皇帝陛下,在床下缩了一夜。
上官敏玉的本意是让长乐回朱雀殿,但长乐歪着头,眨着无辜的眼睛反驳了:“哥哥明明说的是不准上床,又没说不准睡承欢殿。”
皇帝陛下不忍让宫人看到自己的衰样,便自己卷着铺盖,在床下打了地铺。
许是知道上官敏玉的心情刚舒畅了,舍不得惹他再生气,这一夜,当真安安稳稳的在床下睡的。
倒是上官敏玉自己,没睡着,起来给她盖了好几次被子。
然后在心里暗骂自己,没教训了长乐,反倒是自己自找罪受。
第二天,果断的把长乐踹出了承欢殿,曰:家有家法,国有国规。以后,上官敏玉的话就是家法,长乐就得无条件服从。
长乐缩着脖子,跪地求饶,耍进了手段,上官敏玉也没心软。
这次若是再纵容你,以后,你便是无法无天,我说的话你哪里还会再听半句。
可怜的长乐,缩着脖子,滴溜溜的被赶出了承欢殿。
但两人的感情,却是日渐笃深。
朝中的大臣对此看到眼里满载心里,你问为什么会看到??
自然是因为皇帝陛下不论早晚上朝还是下朝,都会托着下巴望着帝后殿下的俊颜傻笑,那模样,真是连魂魄都被殿下勾了去。
当然,除了最初帝后殿下还会脸红,现在的殿下已经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坐在朝堂上都能对傻掉的皇帝陛下视而不见。
大臣们见陛下高兴,这虽然已经到了三月十七,过了三月初三,陛下的生辰,便想再给二十有三的皇帝陛下补次生日,让陛下更高兴一些,说不定来年,就能给小王子也过上生日。
长乐对于自己的生日倒是满不在乎,反倒叫嚣着要给上官敏玉补上三十六岁的生日。
众大臣一惊,往日看殿下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却是细数来,竟然已经三十六岁了。
帝后殿下的寿宴,自然是普天同庆。
也不知陛下怎么想的,偏要在厨房鼓捣出一种叫做蛋糕的东西,周围插了三十六跟大红的拉住围成一群,逼着帝后殿下闭上眼睛许愿。
月色倾城,烛光下,帝后殿下笑意融融,当真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愿。
他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垂下双眸面色如玉,容颜绝世,当真是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也无怪乎,陛下会为他痴迷。
长乐抱着上官敏玉的手帮他一起切了蛋糕,也不管下方目瞪口呆的大臣,嘱咐小德子把蛋糕分下去,拉着上官敏玉就跑。
上官敏玉仍是一身白衣,但毕竟场合正式,却是比以往精致了不少。
锦绣文理,绫罗丝绸,腰悬玉佩,鹿皮白靴,最外面的衣袍上袖口和下摆都用红丝绣着大朵大朵的莲花,倒是增添了不少喜庆。
“乐儿,莫要任性!”
长乐拉着他跑,他口中虽在责怪,但却没有拒绝。
长乐把他的手换到另一只手中,回头望着他,放慢脚步,倒退着往后走:“哥哥又不喜欢那里,何必委屈自己。哼,反正那群大臣,也不过是找个理由在宫内蹭吃蹭喝。”
风吹起她的发丝,女子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月光下,放慢脚步的两人,眸光交汇,眼中只能看到彼此。
他抿着嘴笑,她露出雪白的贝齿。
他满是宠溺,她眉开眼笑。
如此,眸光交汇的刹那,便是沧海桑田,便是海枯石烂,从此白头偕老,生死不离。
如此,便可,苍山暮老。
“我许下的愿望是,缘定三生,白首不离。”他低语。
“三生的愿望哪里够?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世不离。”她不甘。
他握着她的手,于是,满足了。
她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于是,得意了。
“哥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长乐拉着上官敏玉的手,往偏远的落神殿方向走去。
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上官敏玉却含着笑,假装自己不曾去看过。
皇宫内,林深处,雪白的宫殿矗立在那里,没有点灯,却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上官敏玉站在远处,望着这座耗费八年零九个月的宫殿,他不是没有来过,但却是第一次在夜晚见到它的样子,好似,是从天外落下来的神殿,不是凡间之物。
长乐歪头看着上官敏玉呆愣的样子,抬手对着远处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