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犹豫的看着地下脏兮兮的可怜小娃,犹豫再三,这才弯下腰,伸手想把小女娃扶起来。
“仙女姐姐……”不待少年伸手扶起小女娃,长歌已经一声欢呼钻到了少年的怀里,伸出两只肉呼呼的小胳膊抱住了少年的脖子。
那时的荆长歌,只见一个美丽的仿若不是人的美人儿对着自己伸出了手,哪里还顾忌其他,第一眼,就被眼前的美丽所折服。虽然年纪尚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份美丽,但在长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字,那就是:美。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绝无仅有,美的让人见了就想抱抱,就想亲亲。所以荆长歌直奔主题,抱了上去。
“砰!”
少年本能的将抱在身上的小女娃扔了出去。七岁小女娃,虽是胖了些,却也不重,被少年这么一甩,直接丢到了路旁的小摊子上,摊子虽没有被砸倒,但小女娃却是真的摔得不轻。
“哇——”许是被摔懵了,许久之后,荆长歌才从自己被摔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后来就跳出了护短的管家,硬是逼着孤城雪把那脏兮兮的软包子抱在了怀里,这一抱,却再也不曾松开手。
再后来,荆长歌十五那一年,孤城雪二十有一,曲椋风二十,游锦鸢十六,游烈帝二十三。
荆长歌对曲凉风念念不忘,曲凉风对荆长歌一见钟情。
孤城雪远在天山忙着救人,而荆长歌,却和曲凉风花前月下,私定终身。
那一年的春天,荆长歌从轿子里跳出来,曲凉风跟在后面。
“公子,你回来……”漓安从门内跑出来,话未说完就卡住了,跳着脚的指着荆长歌,“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可是记得荆长歌抱走大白时自家公子患得患失的“伤心”样儿,尽管公子伤心不伤心没什么两样,但那几天明显的食不下咽吗。
荆长歌抱臂,挑眉看着漓安:“我愿意!”
“你愿意我不愿意,这里不欢迎你!”漓安鼓起腮帮子趴到荆长歌脸上大吼。
“你不愿意但我愿意!”荆长歌双手叉腰,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你这个智商低下的矮子,听不懂人话吗?这里不—欢—迎—你—”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侏儒,没看到是你家主子带我来的吗?”
……
曲凉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同样的身高,两张同样鼓成肉包子的小脸,一个被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个是他的所爱之人……
似乎这样子就很满足,可以看着两人斗嘴耍赖、撒泼装可爱。
世间一切都已成风,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漓安,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曲凉风还是出声打断了那两人低俗的斗嘴,再不阻拦,怕是要动手了。
“公子?”漓安觉得自己很委屈,这小贼哪里救过自己的命吗?但公子既然说是,那就是了!
“还不把孤公子迎进去!”
“恩人,请——”漓安委屈的弯下腰,做出请进的动作。
荆长歌得意了呀,挺着腰板走了进去,一边走还一边评判:“嗯…嗯…很好…不错…”
漓安默默的在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狠狠削她的脑袋一顿,好你个头啊,不错你个爷爷的……
但漓安能吗?不能!
因为曲凉风说:漓安,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快点迎接进去。
曲凉风从不说多余的话,既然说了,那就是极为重要的事情!
荆长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丞相府,她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看着曲凉风发呆。
曲凉风扶额,追债来得啊:“漓安,去吧剩下的葡萄酒抱来!”
荆长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漓安撇撇嘴去拿酒了。
“我赠美酒于孤兄,难道孤兄弟不该有所表示吗?”曲凉风抿着嘴满眼的笑意。
“表示?”荆长歌眨眨眼,仰头望天,她在想自己身上此刻还有什么东西能换美酒,还暗叹莲丞相小气的要死。
“自初见之时,我便视孤兄如知己,不如孤兄陪我大醉三百场如何?”曲凉风眯着眼睛,向前一步靠近荆长歌。
荆长歌咧着嘴笑的有些牵强,她不怕喝醉,只是怕喝醉后胡言乱语,害了自家长兄和老爹。赶紧摇摇头:“莲丞相的好意本公子心领了,只是,我还是回去喝的好!”
曲凉风叹息一声,满是遗憾:“那上好的葡萄酒我只能送你三坛,本想请你在喝上一坛,那便是送了你四坛……”他又上前走了两步,满是叹息的俯身趴在荆长歌的耳边问道,“你确定不要吗?长歌……”
荆长歌捂着发烫的耳朵后退一步,不知为何就内心紧张,涨红了一张小脸:“你……”
曲凉风将手指放到荆长歌唇边示意噤声,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漆黑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荆长歌笑的开心:“好,既然你视我如知己,那我便应你个不醉不归!”
“后院有凉亭美景,亭台楼阁,还请孤公子移步前往!”曲凉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他姿态安逸,神情平淡,但淡然中又带着一股微笑。
若说游烈天是一幅上了油彩精雕细琢的油画,那曲凉风就是一幅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水墨,然则孤城雪呢,远看或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