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左大人可没有时间在这里陪小女子说笑叙旧吧?大军说不定很快就压上来,你既然叛国,就要叛得彻底一些如何?要不然,被抓了,可是会掉脑袋的哦。”凤幽拍拍手,瘸着腿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瞧着左未央那张丑恶扭曲的脸笑得一脸灿烂,“或者,我让父亲跟皇上求求情,给你个小小惩罚,扒光了挂城门上一天一夜如何?”
“你——噗——”左未央终于一口老血喷出,眼睛一翻就背了过去。
“哎呀!造孽啊!”凤幽捂住嘴巴惊呼,脸上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早知道左未央如此不禁气,早就该想办法把他气死了!还能闹到现在,害得自己也如此狼狈!
就在她真考虑要不要一掌结束左未央性命时,旁边走来一男人。凤幽抬头看到他时,忍不住吃惊地叫了出来:“图景深!是你?!”
图景深露出一口森白牙齿,笑得十分礼貌:“正是在下。凤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凤幽脑子里迅速运转起来,原来那日在花灯节上,自己去买得那碧月流云簪,竟然是一个局!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是跟左未央一伙的!她戒备地盯着图景深,只要他有一个异常举动,自己便会毫不犹豫结果了他的性命!
谁让对方不惜设局卧底到凤家,估计那些与天狼国有秘密交往的书信证据,都是这个男人所为!
“你是天狼国的人?”凤幽很快便有了答案,“得亏你有胆子潜入凤家,天狼国的人果然不可小觑,我奉劝你一句,大瑾王朝不是你能动摇的,夹着尾巴早点滚回你的地盘吧!”
真是恶心,凤幽一下子就想起对面这个看似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美大叔,竟然会是敌国奸细!还差点就害死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家族蒙羞!最可恶的就是用什么夫妻感情故事来做掩护,减低自己的防备之心,这种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图景深微微一笑,依然十分有礼地行礼:“凤三小姐多虑了,我既然敢来大瑾王朝,自然有我自己的筹码。不过凤三小姐这么多年做了凤锦蓝的便宜女儿,可真是委屈你了呢。”
“你什么意思?”凤幽皱眉,图景深话中之意让她有些揣摩不透。
“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凤三小姐不必多想。”图景深又是一笑,看得凤幽头皮发麻,“我不姓图,姓赫连,赫连景深,论起辈分,幽儿你还要叫我一声,景深皇叔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是天狼国人,我是大瑾国人,何来的亲戚关系!”凤幽劈手一个利刃,在图景深面前砸下一个大坑,“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赫连景深依旧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凤锦蓝二十年前,可是与我天狼国相交密切,父辈之间的爱恨纠缠,你这个做小辈的不知道,也不要紧。我是赫连琴羽最小的弟弟,凤锦蓝又是赫连琴羽的结拜兄弟,你说,你这个做女儿的,是不是该称呼我一声,皇叔?”
“放屁!”凤幽大怒,“别把以前的陈年旧事提出来晒太阳!你们言而无信根本不配提我的父亲!天狼之乱你们战败,明明答应百年内不再掀起战事,怎么才过了不到二十年,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赫连景深耸耸肩,摊手表示无辜:“抱歉,我也是奉命行事。若不是我那大哥思弟心切,我也不会在这里了。放心,你很快就会跟我们一起回天狼国,那里才是你的家。”
留下这一句,赫连景深并不给凤幽说话的机会,找了人将她关押了起来。
凤幽还在被那句“那里才是你的家”震撼,有什么东西,她一直没敢深层次去想去挖掘的,似乎一点一滴开始慢慢浮现水面……而冷静下来后,最让她感觉纠结的,莫过于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现在看来,无不是一个连环局。
凤锦蓝与皇帝联手上演这出揪出幕后黑手的苦肉计;那九千岁在这场计谋中,又是上演了何种角色?是凑巧?还是阴谋?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茶道确确实实,对自己撒谎了——若不是这样,她不可能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陷入这无穷无尽的圈套中。她急于得到答案,此刻却身陷囹圄。
她狼狈不堪,疯狂思念某人的同时,也在纠结害怕见到对方。怕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戏中戏,怕他告诉自己,连这点感情也是正常宫廷权谋中的一笔不咸不淡的牺牲品。
带着一堆的疑惑,凤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中,她似乎见到了茶道,但不知道为什么,茶道的脸忽然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整个人都消失不见……
凤幽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时,夜色已晚。外面篝火通明,丝毫不像是怕被找到的样子。不远处马车上来来往往运输着成捆的东西,雪夜里湿冷的空气中传来一丝十分特别的味道。
她的鼻子动了动,闻了会儿顿时大惊,这竟然都是火药!她目测最少不下十辆马车的火药,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火药这个东西几乎是很稀少的,大瑾王朝也有,但国库中不会轻易拿出,因为这些都是为大规模的战争所准备的!
天狼国是疯了!
凤幽正要出去调查清楚时,脚下的地皮传来阵阵骚动。她耳朵一动,已经听见了数里之外的声响。是父亲带着禁卫军找来了!
“该死!”凤幽这下有点后悔留下记号引来凤锦蓝他们,如果弄不好,大家都有可能命丧于此!赫连景深这种神经病的人,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