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幽。
皇瑾寒几乎不受控制一般想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拥抱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儿。他的手指在颤动的一瞬间,就被潜意识里的思维给硬生生逼住。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视线与她的视线在薄凉的空气中交缠。
凤幽面纱下的脸庞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她轻轻瞥了皇瑾寒一眼,然后,对着他,比了个中指。
“去你大爷的,皇瑾寒。”
这句话掷地有声,皇瑾寒耳力过人,自然能听到,他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凤幽早已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但她离开的方式,明显让他感觉空气都有点酸了。
居然是那个叫尘修的神医,白衣飘飘公然把人从皇宫中带走!
“来人!守卫都死了么!龙白、龙青!”皇瑾寒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女人,自己一不在她的身边,就开始沾花惹草!瞧瞧她离去时对着尘修笑得那叫一个甜蜜蜜!这本该是属于他的!
龙白和龙青看着跳脚的主子,互说得对,主子真是应验了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啊。
御书房。
皇流云抛下手中奏折,冷冷看着下面跪在地上的人,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朕不是告诉过你,没有要紧的事情,不可轻易来找朕的么?!”
地上之人恭敬匍匐在地,声音略显急促:“臣只是想……九千岁那里,能否……”
“不能。”皇流云打算那人,“我让你盯紧皇瑾寒,可不是让你去想别的没用之事!他既然想要左拥右抱,那再好不过,只不过大婚过后,你安排一些人进九王府,给我盯紧着点,别给我弄出幺蛾子来!”
“是!皇上,反正那凤幽也活不久,您为何还让九千岁纳妾?这……”
“哼,废物。”皇瑾寒狠狠拍下奏折,“就算那日朝堂上拒绝朕后,朕还是会把凤幽给他送过去!短则几个月,多则一年,朕就可以名真言顺废掉皇叔,你好好安排人在皇叔身边,这夫妻之事,可得专门派人好好盯着!”
地上跪着的人冷汗直冒:“臣,臣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近日西蜀国频频向大瑾王朝示好,这次出兵天狼国,朕不想重蹈覆辙,二十年前白白浪费如此多国力,二十年后,不打下天狼国半壁江山,朕势必不甘心!西蜀国下个月就会送公主过来,正好碰上除夕佳节,到时候你派人去接应下。”
“……是。”那人不敢妄揣圣意,只能安安分分答应下来。
“你下去吧。”皇流云召来刘安,“去把辛淮天和闻人莲给我叫过来。”
一炷香后。
“臣辛淮天、臣闻人莲,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淮天拄着拐杖,在闻人莲的搀扶下见驾。
“平身吧。”皇流云手指敲打着紫檀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眯眼看着闻人莲和辛淮天,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
可惜他的爱卿从来都是面瘫脸,情绪除了冷再无其他,这点朝中大臣无人企及。倒是闻人莲,穿着正式的朝服,显得十分清俊而贵气。
闻人莲扶起辛淮天后,悄悄离辛淮天远了两步。皇帝的视线他从进门就感觉到了,这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仿佛自己毫无隐私一般暴露在人眼前,让他实在心慌不安。
辛淮天自然感觉到闻人莲的不适应,尽管一同上朝已经好几日,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古板又内向。他见皇帝迟迟不说话,拉着闻人莲就想往外走。
“站住。”皇流云终于出声,声音明显带了不满,“爱卿你可知道,朕是为何召见你们?”
辛淮天摆摆手,淡漠毫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烦:“皇上,该做什么事情,你派人去辛府就行了,这么晚了,天气那么冷……”
“舍不得你身边人了?没想到爱卿也会心疼人了,真是难得啊。”皇流云语不惊人死不休,懒洋洋拍打着书桌。
“这,这……皇上——”闻人莲没想到九五之尊的皇帝竟然也口出诳语,竟然消遣起两个臣子来……还是同样是男人的两人!他似乎想到什么一般,猛地抬头看向皇流云。
只见那双浸染了皇家特有的算计和深沉之色的眼睛,冲着自己微微勾了勾。
闻人莲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他最大的秘密,恐怕早已被皇帝知晓!也怪自己大意,既然真正的九千岁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流着同样血缘的皇流云,肯定也有消息!
辛淮天及时扶住闻人莲,不满地瞪着皇帝:“皇流云,你吓到我的人了。”
“……”闻人莲真的好想去试一下皇宫中的墙壁有多硬,身边的人是榆木脑袋么!自己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一丝怀疑都没有!
皇流云摸着下巴点点头:“如果两位爱卿情投意合,朕破天荒给你们两人赐婚,也是可以的。”
“那再好不过。”
“这万万不可!”
两人异口同声,一个是满口答应得愉悦,一个是惊慌失措的拒绝。
“哈哈哈哈!”皇流云大笑,“辛爱卿真是找了位妙人儿,朕也是火眼金睛,闻人爱卿才华横溢,在王朝货币制度方面定然有更加健全的见解,交给你,我很放心。不过听说,令父最近身体抱恙?”
闻人莲立刻俯身请罪:“多谢皇上关心,家父只是天寒体虚,修养一阵就好。”他怎么可能会当面承认,就因为这心狠手辣的小皇帝没收了他家族一百多家银号,他的父亲硬生生被气得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