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小姐!”铃铛替闻人莲顺着后背,心疼不已!方才小姐暗中吩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闻人莲,怎么小姐刚走,闻人莲的状况就变差了呢!要是叮铛在就好了,但是她妹妹一直跟在凤少爷身边……她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门口。
尘修去院子里好一会儿了怎么没动静!这会儿要是只剩她们两个女人可就糟糕了,若是府中那两个凶婆娘趁火打劫,她一介弱女子可不能保证闻人莲的身份会不会被发现!
闻人莲吐了好久,吐得胃疼得搅和在了一起,她感觉到铃铛的不安和无措,勉强咬着牙关挤出几个字:“铃铛,没事,我没事……只是有些受惊!瞧瞧我这破身子,估计还没养好,别急……别急……”
“怎么会没事!看看您脸色都惨白了!”铃铛照顾人多年的的经验看,闻人莲不像是没事人的样子,她赶紧扶着闻人莲走进内室,把她扶到床上,“您先躺下,我这就去找尘修公子去!”
话音刚落,尘修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满脸怒气尚未消退,进屋看到没了屋内两个女人的身影更添一分焦色,没想到在内室。
“她怎么了?”尘修见闻人莲倒在床上有些意识不清的模样,也急了,连忙替她把脉诊断。
铃铛站在边上抹眼泪:“小姐一被抓,估计闻人小姐被吓到了,加上一天没吃东西,刚喝了杯水就吐得一塌糊涂……真是造了什么孽,两位小姐都要遭受这种苦……”
尘修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俊逸的脸庞浮起一丝凝重和意外之色,像是为了确定一般,他再次搭上闻人莲的手腕,足足听了半柱香的脉象,神色愈发严肃起来。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闻人莲晕眩了好一阵,躺在床上才感觉好一点,看到尘修面色凝重的模样,以为自己身上宿疾复发,便有些苦笑,“一定是伤还没养好,一个多月的时间,看来还是不够啊……”
“铃铛,你去门外守着,有人来就发个信。”尘修收回手,吩咐铃铛看好门。他见屋中安全后,迟疑一会儿才正视闻人莲,轻轻开口问道,“闻人姑娘,恕在下鲁莽,你的葵水是否已经很久没来了?”
闻人莲一愣,脑海中有些空白迟钝,片刻后她红着脸点点头:“嗯,好像有两个月没来了……以前一直很准时的啊……”
尘修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若是你最近十分嗜睡,容易疲惫,那么我很肯定地告诉你,你很有可能已经……有了身孕,差不多两个月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空气沉寂得可怕。
闻人莲以为自己幻听了,但是尘修认真严肃的神情时时刻刻在告诉她,这是真的。她那双尚未痊愈、依然布满丑陋伤疤的双手紧紧拽住被子,捂在腹部,声音颤抖几不成调:“怎么……会这样……”
尘修神情并不乐观,他给了闻人莲一会儿时间消化这个重磅消息,对于现在的闻人莲来说,这个消息,绝对不算好消息——先不说孩子的父亲已经失忆,何年何月才能恢复记忆,单从这两个月她身体经历过重伤恢复期的大量药物治疗,这具虚弱的身体本不适合受孕!
“你的身体虚弱,加上最近操劳过度,从各方面来说,这个孩子……并不适合留下,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尘修尽管很想安慰这个饱受苦难的女子,但是他还是狠心直接说了出来,这种事,越拖越是罪。
“不!”闻人莲脱口而出,捂着小腹泪流满面,她的神情既悲伤又幸福,“不行,里面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要他!帮帮我,帮我留下他!”
尘修嘴唇动了动,终究面对这个坚强的女子,什么也无法规劝,只能默默点点头。他唤来铃铛,细细吩咐后,走出大门。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禁卫军,这里就像是个巨大的鸟笼,时时刻刻在摧残着这些可怜的姑娘们——若是在弄水谷,女子可是宝贝啊!荣华富贵,终究是过眼云烟,就算是九千岁又如何,就算是皇帝又如何,为何这些世人就想不明白,纷纷扰扰,一切皆空呢。
凤幽被关押在祠堂里,冰冷而阴暗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倒是从来没有来过——自从入府后,她一直足不出户,偶然在夜晚夜行,也没想到过来这个地方——明显对九王府来说,是个隐晦的存在。
里面的灵堂里,摆放着两个灵位。昏黄的烛火随着寒气摇曳不停,在墙壁上拉出长长的阴影。
“皇瑾寒,你再不回来,我恐怕要冻死在这里了。”凤幽自言自语开玩笑,凑过去想看看那灵位供奉的是谁,若不出意料应该是……
果不其然,一个是先太上皇的灵位,一个,则是一名女子的灵位。
“真是柔软的家伙。”凤幽微微一笑,皇瑾寒那坚硬的心脏下,还是含有太多温柔的情愫。比如太上皇,比如他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亲。
凤幽合掌行礼后,歪着脑袋看了太上皇的牌位一会儿,然后伸手把它拎在手中,用手指狠狠敲了好一会儿:“老贼,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了吧?虽然是块破牌子,但我还是有种想把这烧了的冲动呢……那琴羽这么美,你也狠心下的了手!臭老贼!看你儿子落在我手里,这辈子看我怎么折磨他!哈哈哈哈哈!”
闹腾了一会儿,凤幽把牌位放回原处,长长叹了口气,因为感觉到寒冷,她收起手臂缩在帐幔边上,把自己裹了起来。
祠堂真是一个德行,都那么阴森寒冷简直就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