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冰棺实在太大了,就像一个小型的豪华宫殿一般,搁浅在岸边,在清砂细水中显得尤为庞大。夜幕渐渐降临,天色再次暗淡下来。
皇瑾寒和龙青检查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撬开冰棺的好方法,而那些狼群一圈一圈围在冰棺周围,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眼珠子,看得几个人心里还是瘆的慌。
冯水水靠在冰棺前侧的台阶上,哭得上次不接下气。分离了十七年的男人就在里面,但她和十七年前一样,还是无法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一点一滴的事情,都没办法做。
多年来隐忍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起来。
但是曾经是武林第一美人的冯水水,曾经被无数男人追捧追逐的男人,在赫连琴羽面前,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知所措。她平生就爱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平生说过,最爱的是她,但是辜负最多的,还是她。到头来,她一人带着女儿寄人篱下住在凤家,虽然凤锦蓝对她们娘俩是极好的,但是总归会遭受非议和误会。
承担的东西多了,很多事情,就自然而然变得痛楚而纠结。
冯水水纠结的后遗症,便是泪水。
三十多的女人依然像是二十左右的美丽姑娘一样,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这是美人天生丽质的恩泽,但是依然掩饰不住她眼中的沧桑和无助。
凤幽靠在旁边,吃了点东西的她恢复了些许体力,一抬眼,便看到自己的娘亲近乎失神地捶打着冰棺,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
她嘴唇动了动,很想劝说一下她那个可怜又柔弱的娘亲,可惜到头来,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能说什么呢?亲爹,您躺在里面寂寞不寂寞,是不是给我娘找了个小三儿啊?
呸呸呸,凤幽打了个恶寒,她可不敢想象这种可能性存在。但是她又无法遏制想到那个神秘的、带走尘秋雁的女人。
也许尘秋雁在这里,就会有办法打开冰棺了。很显然,赫连琴羽费劲心思将众人带到这里,他自己也无法逃离这冰棺,否则早就出来了。
周围这些狼群,很显然也是他养了很多年的结果,当年两个国家的阴谋都没有得逞,赫连琴羽咦他的性命为代价,实现了短暂的制衡。
老狐狸。
凤幽叹了口气,伸手摸上冰棺。冰凉彻骨的白色材质,有点像玉,又有点像冰。半透明的材质里隐隐能看到一些内部结构,但是很快便被白色的雾气萦绕挡住,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奥秘。
想想那个绝美而神秘的男人就在眼前,就在这个庞大的棺材中时,凤幽心底遏制不住激动,恨不得那盖子立刻打开才是。
可惜还是没有办法,皇瑾寒和龙青两人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
“君谦,我们还是先去找找师父,说不定他有办法!”凤幽建议道,而且她还是在意那个神秘女人,既然出现在这里的,肯定和亲爹有关。
皇瑾寒跳下冰棺,看了眼天色,夜色虽然降临,但是能见度还不错,今夜是个晴天。他点点头道:“幽幽,我与你去找人,龙青和岳母大人在这里看着。带上狼王,剩下的狼群在这里呆着应该问题不大。”
“嗯。娘,您在这里呆着,别太伤心了,也许……他,他在看着我们呢。您哭成这样,他肯定心疼死了。我去找找师父,很快就回来。”凤幽本来想叫“爹”,可惜活了这么久从没叫过这个称呼,对于凤锦蓝她也从来被要求唤“父亲”,一时半会儿竟然拐不过弯来。
“呜呜呜……死鬼,心疼我就赶紧出来啊!你个龟孙子缩头乌龟!”冯水水嚎啕大哭。
凤幽顿时囧了,拉着不知所措的皇瑾寒悄悄退出几步,挤着眼睛示意龙青,这事儿交给你了。于是带着两头狼王狼后迅速撤离。
剩下龙青可怜巴巴蹲在冯水水跟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安慰这个女人的好办法,于是干脆生火,让狼群捕鱼过来烤鱼吃……
龙青坚信,女人哄不动的时候,给她点好吃的就绝对没问题了……
后来事实证明,龙青的理论,嗯,是十分可行的。
另一边。
皇瑾寒一步三回头看着冰棺周围,忧心忡忡道:“岳母哭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安慰安慰她就走了,哭肿了眼睛,小心等会儿岳父大人出来怪罪我们这些小辈啊。”
凤幽扶额:“你那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那娘亲的习惯!她不哭就不舒服,哭了就好了。况且她天生丽质,哭几个时辰眼都不带肿的。放心吧。”
“啧。”皇瑾寒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你爹你娘都是人中龙凤,简直就是人上人。这天底下恐怕没有几个能抵得上他们的美貌……”
“你想说什么?”凤幽凉凉地掐住皇瑾寒的腰,气得咬牙切齿,“你是在嫌弃我的节奏么?”
皇瑾寒被掐得俊眉皱成一团:“哪里敢呐!亲爱的!我觉得你没毁容前就已经美得惨绝人寰了,现在毁容了,这左眼黑漆漆的虽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但还是无损你在我心中的美!”
“哼!小心被我爹听见,他出来揍死你!”凤幽捅了捅皇瑾寒的腰窝,现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禁锢,再也不用担心国仇家恨这种沉重的话题,现在她就需要想办法把老爹弄出来后,她就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了!
想想都是让人激动得睡不着觉了呢!
皇瑾寒急忙做小伏低,一把搂住凤幽在她左眼亲了一口:“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儿!”
“这还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