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青天监自从逐渐想起与闻人莲的点点滴滴后,已经是他卧床养病的时候。
被活生生剥了一层皮的青天监大人,此时此刻正哼哼唧唧躺在床·上,男人本色也挨不住后背一整块骨肉相离的痛楚——尽管最大的痛楚已经渡过,但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撇开一堆尚未明确的政事,他还要发愁怎么平平安安把闻人莲娶回家。
很显然,这件事的关键之处并不是任何人说了算的,而是最最关键的那个人——冰川雪原里的那一位。事到如今,他只能指望老天开眼,让他和她不要再受折磨。
辛淮天重重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变得高兴起来,他想起了亲爱的女人,还要即将出世的孩子。——他觉得自己比孕妇还要情绪化,这一年多来经历的一切,可不活生生把自己的性子磨得差不多了么。正当他胡思乱想时,门吱嘎一声推开了。他抬眼望去,立刻高兴得像是吃了蜜糖一样,不是闻人莲是谁?
夏日的夜晚有些灼热,弄水谷中虽然凉风习习,但是暑气尚未消退,闻人莲身上披着薄薄的丝绸外衣,里面只穿了件单衣,手中端着一碗消暑的绿豆汤走了进来。她看见辛淮天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狗趴在床上正拼命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将绿豆汤放在桌案上,她轻轻推开半扇窗户,让室内空气稍微流通一些。
“尘大师父说了,你再过十天便能下地走走,背上新皮已经长了出来,这阵子会有点痒,可别挠哦。”闻人莲坐在床边,温柔地替辛淮天擦去额头的热汗。看着辛淮天后背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她心里一阵疼痛,一个月前那个夜晚,她今生都忘不掉——她差点就失去他了!
辛淮天晃了晃被绑在床头的双手,无奈地苦笑:“这样我只能用脚去挠痒痒了。”
闻人莲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得前俯后仰,低沉清冽的嗓音带着愈发柔美的韵味,她脑海里瞬间浮现的是一只大狗用后腿挠痒痒的画面……
“你不信啊?那我做给你看。”辛淮天翘起后腿,习武之人柔软的身段还真能像模像样弯到对折,眼看着就要蹭到后背,被一双修长的双手按住。
“别乱动。”闻人莲忍着笑意嗔怪道,两人已经相处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的日日夜夜,她都尽心尽力照顾着他,但辛淮天苏醒,也不过就是这十来天的事情。两人之间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手拦着他们,那是源于过往的感慨和徒然亲密的不适应——辛淮天的记忆并没有全部恢复。闻人莲害怕刺激到他的头部,自从他苏醒后,也没有提起之前的事,对她来说,他平平安安就胜于一切。
“我……”辛淮天动了动被困住的双手,眼中满是热切与按耐不住的期望,“我想摸摸你的肚子……”
闻人莲微微红着脸,摸了下小腹,她替辛淮天将手腕上的绑带给解了。她拉起辛淮天的手覆在自己肚子上,抬眼轻轻说道:“怎么样?感觉到里面的动静了么?”
辛淮天双手颤抖着、背着身体小心翼翼摸着闻人莲柔软的腹部,薄薄的单衣下是女子柔软年轻的肌肤,掌心下传来一阵跳动,他惊喜地喊道;“呀!踹了我一脚!真是好调皮的小家伙!”
闻人莲脸红到耳根了,她端起绿豆汤,说道:“喝点东西吧,免得半夜饿醒。再过一个多月,你就能见到孩子了。”
辛淮天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是他第一次碰触到如此柔软的小生命,当下心情大好将一碗绿豆汤喝得干干净净。
闻人莲见辛淮天差不多该休息了,便替他绑好绑带,十分贴心地想离开,却被辛淮天捉住了手。回头一看,对方正用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可怜巴巴看着自己,像是就要被遗弃的狗狗。
“今晚不要走了,留下来吧。”辛淮天紧张地看着闻人莲,这是他自从清醒后,第一次对闻人莲提出同房的要求——虽然他现在这鬼样子动弹不得,但对于闻人莲,他永远都有遏制不住的亲近yù_wàng,他想要和她更亲密,想要更加离自己的孩子近一些,以前失去的种种他都要好好弥补回来。
“我……”闻人莲脸红到脖子,轻轻点了点头,挪着笨重的身子,躺到了床里面。刚躺下她的手边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五指紧扣,抬眼一看,视线落入深邃坚定的双眸中,仿佛一世的承诺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淮天。”闻人莲轻轻唤了声,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思,在这一刻神奇地安稳了。身边的这个人,是她的整片天。她微微闭起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一个轻柔的、炙热的、珍惜的亲吻落在闻人莲脸颊边。
深情而坚毅。
时光总是流逝得很快。
金秋时节,青天监大人已经从趴趴熊成功下地,精神百倍、生龙活虎地陪着他的亲亲爱人做产前运动了。
闻人莲的肚子越来越大,手脚也有点水肿,越是到后期肚子里的小家伙越是闹腾,一整天都要踹自己好几次。虽然弄水谷中无论气候还是用药都是最好的,但奈何闻人莲自己的身子骨太弱,到最后还是有点气喘不过来的感觉。清晨的丹桂很清香,她深深呼吸几口,觉得很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辛淮天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小心翼翼将她扶到丹桂树下的石椅上。这几天他过得心惊肉跳,早已从冰川雪原回来的赫连琴羽充当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