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满关不住,一头淫·魔出墙来...啊哈哈哈哈!淫·魔你妹啊!笑掉人大牙!本小姐才·色双绝,居然用这种诗词形容我。五百两现银,否则免谈。”
一根葱白玉指懒洋洋在薄如蝉翼的纱绢上弹了弹,清脆如珠般的嗓音带着慵懒之意,要是不听那毫不矜持的爽朗大笑,旁边定会认为这是实打实的深闺美人,引人遐想。
可惜,那一点可怜巴巴的遐想,全都变成了碎渣渣。
没错,眼前确实是个极度诱人的深闺美人。肤白胜雪凝脂如霜,眉情似水清丽欺人。一抹樱色跃然娇唇,十分春意缱绻羞容。有道是佳人如斯倾国倾城,光是这点半遮半掩的深闺真容,就已足够让人目眩神迷。
可惜跪在青砖上的中年男人无缘瞧见真容,视线被蒙在眼睛上的黑布遮挡住,他只能从声音里听出这名震武林的“俏酥手”心情十分愉悦,心下松了口气,他这才发觉额上早已冷汗涔涔。他自是知道自家主人与这位爱钱爱到骨子里的神人有私交,因此他并不担心这笔交易黄掉。
手脚麻利掏出主人事先就准备好的银票,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双手奉上,手上一轻,一阵清雅香风拂过鼻尖,熏得他连主人交代的话都差点忘了。
“禀七姑娘,我家闻人少爷吩咐过,事成之后,他会在栖凤楼设宴为七姑娘接风。我家少爷说...”中年男人老脸一红,牙关似乎抖了抖,才接着传达,“他对七姑娘日思夜想,寝食难安。天下姑娘何其多,入眼入心的,偏偏唯有七姑娘。七姑娘是闻人莲的心头血,随便一点都能要了他的命。相思成疾,望姑娘赏脸大驾光临。”
这一番看似含蓄实则露骨的情话,被中年男人说得刻板认真,让一直拿着厚厚银票爱不释手的凤幽差点笑岔了气。
“哈哈哈哈!好一个心头血!回去告诉你家少爷,三天后让他洗洗干净在床·上等本姑娘,本姑娘心情好,特许他侍寝。”凤幽十根葱白玉指再次清点银票,一张、两张、三张...十张,没错,整整一千两,够花好久的了。
“咳咳咳!”中年男人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侍寝”两个字,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彻底傻了!等他回过神时,却已发现自己身处荒郊野外。秋风袭来,他打了个哆嗦,差点以为刚才撞鬼了!
原来...自家那个冰清玉洁的少爷,早已是七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中年男人一把眼泪鼻涕沧然而下,他仰天看着蓝油油的天空,仿佛看到了无数顶绿油油的帽子正在落向闻人家的祖坟上...
闻人家族是几百年的商贾大族,沉淀历史百年后,如今更是这个王朝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商用银号。莫说是数之不清的金钱,光是遍布全国的根基就足以撼动这个王朝。向来兢兢业业忙于家族事务、看到女人都会脸红的少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居然要来光顾这个“俏酥手”七姑娘的生意,难道有什么事情是闻人家族不方便出面,用钱用权都解决不了的?
这“俏酥手”自从一年前在武林大会上,以一介弱质女流之姿,放倒包括前任武林盟主在内的所有男人后,就名震江湖。传闻她美艳无双、工于魅惑人心、善于妖言惑众,这个世上没有她欺不来的东西,包括男人。只要被她看中的目标,哪怕是皇宫大内的国玺,照样能被她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给弄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半年前,皇帝放在御书房的玉玺,真的不翼而飞!
传闻七姑娘每逢这种时候,都会给物品原主人修书一封,上面画着七个包子脸小姑娘,若是这些小姑娘是微笑的,那么这件被“拿走”的东西,过段时间便会送回来;若是这些小姑娘是哭泣的,那么这些东西可就彻底从原主人手里消失了。
皇帝的玉玺自然在隔日就被原样送回,也不知道七姑娘用了什么手段,或者也许是本朝的皇帝还太过年轻,这件事儿让“俏酥手”名噪江湖更甚之外,对七姑娘本人而言,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因为,这个世上从未有人能得知这神秘的“俏酥手”,究竟是何模样,是何能耐,是何方神圣。
七里香小筑。
金秋落叶缤纷,正午的暖阳落在静谧庭院,秋菊绚烂、木棉繁花,一派幽深温馨。方才还热衷于做生意的凤幽,这会儿正横躺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紫檀木匣子,匣子里满满的全是银票,目测点上半个时辰都没问题。
“小姐,别点啦!银票都快被你点破了!破了可就不好兑现银了!清莲商号换银票可严格了!”
小丫头铃铛端着果盘回来时,看到自家小姐还在点那万年堆的银票,顿时恶寒——她家小姐貌似自小就是财迷,对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特实惠的玩意儿格外有兴趣,钱当然是好东西啦,但凤家根本不缺钱呀,小姐这是堕入魔障的节奏呀!
凤幽把银票整理好,拿出刚才收到的一千两银票放到里面,又小心翼翼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铃铛手中端着的果盘上,早已从罗裙中翘起的二郎腿十分悠然地摇了摇,细白牙齿就这么在漂亮的脸上整齐露出。
“这话说的,这可是咱们以后的嫁妆啊!给你和叮铛姐妹俩找个好婆家,有靠山就不怕婆婆欺负你们了!啊,还有我娘亲的嫁妆,唉,你知道的,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赶紧找个男人...”
铃铛本来听得满脸通红,她和妹妹叮铛年纪还小啦,嫁人什么的好远!但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