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你会剑吗?”
司马容点点头,歪着脑袋看向夏侯耽:“会一点儿,但剑法不好。”
夏侯耽轻轻一笑,走至兵器架旁,手指轻柔地拂过木架上的兵器,最后在一把剑鞘上布满红色暗纹的剑上停了下来,他微微一顿,手指仿佛颤了颤,拿起那把剑,向司马容丢了过来:“阿容,接着。”
司马容眼疾手快,一个前翻转立刻接过了剑,然而剑有些沉甸甸的,弄得她不由得晃了晃身子,脚步微移方才站稳了。
她低头看向剑上的纹路,目光触及剑上的铭文时,瞬间激动不已:“碧血剑?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碧血剑?”
“嗯。你喜欢吗?送给你。”夏侯耽漫不经心地说道。
“真的吗?”司马容兴奋不已,然兴奋退却,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这剑太贵重了,我还是不要了。”
她手拂过剑鞘,努力抑制住自己的不舍,垂着眸子把剑还给了夏侯耽。
夏侯耽见她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忍不住一笑:“不过一把剑而已,收着吧。”
司马容依旧摇头。
“我又不要你还我什么,为何不要?”
“我不想欠你人情。”
“欠我人情?”夏侯耽哑然失笑,有些生气地拍了拍司马容的头:“现在知道见外了?你说你自打遇见我,你欠我的人情还不够多吗?”
“我…”
“你拿着吧,这剑是女子用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夏侯耽把剑塞回了司马容的手中:“这剑最适合柔中带刚的身法,不如你拿这剑和我切磋一下吧,让我看看你剑法怎么样。”
“我剑法不好。”司马容皱眉,咬唇道。
“正是因为不好所以才要勤加练习……”
“阿容,看掌!”夏侯耽轻喝一声,身形如疾风骤雨,迅速朝着司马容面门袭来。
司马容微微一滞,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拔剑出鞘,负剑而立,忽而身形一转,剑气如虹,从右下方向着夏侯耽的胸前刺去,在快靠近其胸膛之时又向右偏去,却是对准了夏侯耽的心脏,夏侯耽后退一步,屈身向左一闪,很快便退至了司马容的左侧,从始至终,剑气未曾碰到他衣角分毫。
司马容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剑柄上,朝着夏侯耽的檀中穴刺去,夏侯耽向右一避,掌心聚力,反手朝着司马容的天灵盖击去,司马容心下一惊,急忙向后撤了几步,然而夏侯耽的掌风过于凌厉,竟然生生斩断了她的几缕发丝。
司马容感觉胸口有些闷,眼前阴影重重,再次抬眸望向前方时,只见夏侯聃立在原地,身形如高山般巍峨,面庞如山泉般冷冽,几缕碎发贴在他的鬓间,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他微微蹙眉,似是有些失望。
司马容莫名感觉心里有些难受,她看向自己的双手,手中的剑早已被他的内力震开,掉在了地上,而剑柄上的花型穗条也被分成了两半。
“我输了。”司马容垂眸,不想让人看出她此刻的情绪。
“你知道你输在哪儿吗?”
司马容抬眸定定地看向夏侯耽,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你顾忌太多,你虽想致人于死地,但却总想着让人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地死在你的剑下。你说,真正比武时,生死攸关,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与人争斗,虽要动脑,但聪明才智也要分时机,心中所想要和身体相互配合,要懂得抢占先机,下手快准狠,即便是与对方差距悬殊,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耳到眼到心到。”
夏侯耽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这几点很难,即便是苦练多年的人也很难达到这几点。但你不用灰心,现在你需要练的,只是快这一点。”
“把剑捡起来。”夏侯耽瞥了一眼地上的剑,道:“从现在起你开始追我,只要你能刺到我的衣角,就算你赢。”
“好!”司马容负剑而立,微微蹙眉,一脸凝重。
她向前移动三步,瞬间抽出剑来,神情冰冷,朝着夏侯耽的三穴刺了过去,她身形如空中捕食的秃鹫一般迅猛,目光锐利如蛇,紧锁着夏侯耽的身影,一剑未停,另一剑又生,剑光森寒如冰雪,步伐迅猛而生风,司马容步步紧逼,招招狠辣,动作愈来愈快,愈来愈狠,夏侯耽从开始轻松的模样,也渐渐变得认真起来,他身法变化莫测,脚下生风,总能在司马容的剑快要碰到他时移向她的身后,司马容也毫不死心,步伐更加迅速,剑法更加纷杂,瞬间剑影人影浮动,桌木倒地,连窗台上的兰花叶都被削掉了大半。
不多时,夏侯耽额前便沁出了些许汗珠,湿发黏在额头上,显得有几分狼狈,他也不再恋战,飞速移动到司马容的身后,点住了她的麻穴。
“你…”司马容睁大着眼睛,有些气恼,但浑身僵硬,动弹不了分毫。
“阿容,你意志很坚定,这点很好。只是你求胜心太强,脚步虚浮,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说罢夏侯耽便解开了她的麻穴:“切记不要心浮气躁,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平静…即便那个人是你深恶痛绝之人,你也要平静对待,仔细观察,找出对方身法的缺陷,再快速的出击。记住,最好一招就能锁住要害,若是不能,一定不要妄想能再次从此点突破,一定要不断的观察。”
司马容点点头。
“擦擦汗吧。”夏侯耽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递给了她。
帕子上还绣着一对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