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取了冰蚕丝来,不情不愿地递到了白菊的手中,司马容瞥了一眼白菊,又望向徐妃,道:“多谢娘娘归还此物,只是…本殿素闻娘娘仁义,却不知娘娘今日为何要惩罚白菊?”
徐妃凤眸一挑,轻蔑地望向了白菊,道:“本宫为何要惩罚她?呵…这些奴才,平日里就是给惯坏了,动不动芝麻点大的事就告诉主子,最爱挑拨是非,非要把这宫里搅成一滩浑水才肯善罢甘休!”
司马容不由得眉头紧皱,道:“娘娘不必指桑骂槐,也要答非所问,本殿再问娘娘一次,娘娘为何要惩罚白菊?”
“本宫惩罚她了?这也叫惩罚?如此不懂规矩的奴才,本宫只是让她吃一点苦头,长长记性!”
“不懂规矩?”
司马容围着徐妃踱了两步,道“徐妃娘娘,我念你是长辈,才不与你计较,可你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哪里像是个长辈,哪里像是宫中四妃之一?既不守礼仪,也并无德行!白菊身为本殿宫中的人,即便是要惩罚她,也应该告知本殿,让本殿亲自惩罚才是,娘娘却一言不发,滥用私刑,莫非娘娘还真以为自己身处高位,手握宫中大权,可以随便打杀奴才了?再者,身为四妃之一,后宫楷模,娘娘应当宽宏大度,以礼仪德行教化他人才是,可娘娘不但不言传身教,竟然还与奴才起争执,无故惩罚宫中下人,既失了德行,也难以服众!”
“你…!一张嘴倒是能言善辩,但你可别忘了,是你这小宫女出言不逊在先,就凭这一点,本宫就可灭了她的九族。”
“本殿深知白菊的脾性,她是断然不可能如此的,一切不过娘娘你片面之词而已。再者,前几年芙儿那件事娘娘可没忘了吧?此次这件事若是传到父皇的耳中…父皇一向是非分明,你说他是会相信你呢,还是相信…事实呢?”
徐妃的脸瞬间涨红:“你这野…你竟然拿陛下来压本宫,就算你告诉了陛下又如何?本宫虽然是庶妃,但好歹也是你的长辈,难道连替你教训一个宫女的权利也没有吗?”
“即便娘娘有那权利,那本殿想问问娘娘,白菊如何不懂规矩了?”
“白菊见本宫是庶妃,拒不行礼。”
司马容望向白菊:“白菊,可有此事?”
白菊立马扑腾一声跪在司马容的面前,眼中蓄满泪水:“殿下,奴婢虽然身份卑贱,但奴婢也是太后娘娘挑选出来,自幼跟在太后娘娘身边学习礼仪的,从小到大,一直谨守本分,恪守宫规,从未做过任何逾礼之事!奴婢敢对天发誓,奴婢对徐妃娘娘毕恭毕敬,不曾有任何不敬!娘娘扪心自问,奴婢见了娘娘,哪一次不是礼数周全?”
“好好好,这奴才不愧是你长公主的人,也跟你一样,生了张利嘴!”
“娘娘,今日之事你道个歉也就罢了,本殿也不想闹得后宫不宁。”
“你这野种,我母妃好声好气待你,你竟然如此咄咄逼人!”
“我是野种,那你又是什么?司马婵,你可别忘了,我们流的可是相同的血液。”
“谁跟你流着相同的血液了…”
“闭嘴!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徐妃瞬间脸色涨红,厉声喝道!
司马容微微蹙眉,轻轻瞥向徐妃,不语。
她微微垂眸,道:“娘娘若是真道个歉,今日这事也就罢了。”
徐妃怔在原地,目光微斜,半响方转头看向司马容,道:“好。是本宫的错,本宫……向这宫女道歉。”
“娘娘肯认错,这事也就过去了。”司马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道:“娘娘身为后宫表率,仁慈大度,应该不会计较今日之事吧?”
“你想说什么?”
“今日之事一笔勾销,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娘娘也不能再寻机找我们麻烦。”
徐妃听罢,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硬压着怒火勾起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