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的脸瞬间就黑了,将手中的烟扔到了地上,又狠狠的踩了几脚,自己这么青春纯净无暇的身体,绝对不能让烟给污染了。
以后再也不吸烟了,还要努力锻炼,避免中年发福,青年发福,少年发福。
见段勇平还在笑,而且伸手去摸烟,方辰的脸更黑了,直接从段勇平的手里把烟给抢了过来,揣到自己兜里。
段勇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方辰!
“工作时间不许吸烟!这烟我没收了。”方辰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在工作……”
见段勇平还不服,方辰道:“作为公司实际所有人,和你这个总经理在一起坐着谈话,那就是工作时间。”
段勇平楞了一下,突然笑了,方辰说的很对。
现在他和方辰不就是上下级关系吗。
而且领导天生就可以不讲理!
孩子吗?自然也可以不讲理,女人和老人更可以不讲理了,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成年男性,社会和家庭的顶梁柱,不能不讲理。
“老段,我现在其实很奇怪,你究竟难过什么?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共事?”方辰问道。
段勇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伸手想要摸烟,摸了两下,才突然想起来烟北被方辰收走了,顿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段勇平幽幽的说道:“陈总对我有知遇之恩。”
“我16岁就考上了浙大,毕业后就被分配到燕京电子管厂,总厂技术部。”段勇平话音一顿,“燕京电子管厂是国内最大电子管厂,我是同学中分配最好的,当时可谓是青春得意。可是我后来发觉,电子管已经彻底落后了,未来是集成电路的天下,而且技术再好,也很难挣到钱。”
“然后我就考上了人大经济系,等我走出来之后,我突然发现我没有地方去,学成了一身的本领,却无处施展,你知道我当时的无奈和绝望吗?没办法,我一拍脑袋,就随大流南下扎进了岭南。”
“到了岭南,我才知道绝望还在后面,去找工作,可企业要的是那些没有技术,最好是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因为这样的人,能吃苦,要钱少,我这样的人是没有钱挣的。最后钱花的差不多了,我差点都要给人家扛大包去了,是陈总通过老乡找到了我,并且愿意让我成为日华的副经理。”
方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一直都奇怪,为什么段勇平对陈健仁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合着这里面还有这一出。
过了许久,段勇平拍了拍屁股,看着远处的夕阳,缓缓说道:“明天,我会将辞职书交给方总的。”
方辰无奈的叹了一气,“老段,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被人嫌弃成这样的老板,方辰发现自己也是没谁了。
段勇平摇了摇头,“我其实对方总并没有什么偏见,甚至心理还很感激方总对我看重,但是我累了,我想休息休息了。”
他真的心累了,他对陈健仁以国士报之,可没想到最后陈健仁却视他如草芥。
方辰翻了个白眼,矫情,真是矫情死他了,矫情的他快要吐了!
可自己要收下来的员工,自己就是跪着也要哄完啊。
“老段,我就问你两个问题,你就真那么能舍得红白机项目吗?要知道,现在日华已经落后了,再晚下去的话,红白机这趟车就真赶不上了。”
听了这话,段勇平的身形猛然一顿,面色有些挣扎。
“而且陈健仁这么把你抛弃了,你又何必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卖命?”
“另外,你舍得扔下,那些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员工吗?”
说完这些话,方辰揉了揉脸,一屁股坐到了花坛上,他才应该说累了这两个字,这段时间为打消陈健仁的怀疑,他腿都要跑断了。
而且他所有的大招都已经放出去了,段勇平再不回头的话,他真的是没办法了。
不过他觉得,应该能成。
从前世对段勇平的了解和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可以肯定,段勇平是一个比较重情重义的人。
前世,段勇平几乎将所有的股份都分下去了,自己只保留了步步高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为了妻子,能将国内偌大的事业全部都抛弃。
而陈鸣永和沈伟也有样学样,在占据的股份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过了数息,方辰感觉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抬头一看,正是段勇平。
“谢谢方总的器重,那我想问下,您准备给公司投多少钱?”段勇平伸出手,笑着说道。
方辰站起来,猛拍了下段勇平的手,“你就这么跟老板要钱啊,连个计划书都没有!回去做计划书去!”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打了辆车,方辰和段勇平回到了日华电子厂。
虽然还是那么破破烂烂的模样,可是方辰感觉突然不一样了,这一草一木,甚至就连大门的破洞都显得那么可爱,充满生机。
“方总,咱们日华电子厂有员工八十七名,各种设备资产加起来价值四十万,负债……”边走,段勇平边向方辰汇报着。
方辰挥了挥手,打断了段勇平的话,“我现在想知道能有多少设备能用于红白机的制造。”
“百分之七十以上,而且设备运转良好,随时都可以开机。”段勇平说道。
方辰诧异的看了段勇平一眼,“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利用率?”
虽说生产的都是电子产品,但是狗和狗还长的不一样那,更别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