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朱回到破庙时夜色已深,她发现等着她的人竟是闵一,原来布和他们已出发离开临城。
她明白布和的用意,一定是怕她为难,干脆不辞而别,逼她留下。但浣朱已经下定决心,所以她冷冷的对闵一说道。
“我知道他们准备去阳城,顺着阳城的方向,我一定能赶上。”
“不要去难道你就看不出那丫头非要跟着你们,是因为喜欢布和吗?你若去了,你不开心,她不开心,最后布和又能开心吗?”
“这”浣朱说不出话。
仔细回忆,她知道闵一说的是对的,其实她心里也老早就有所感觉,只是不愿捅破。
几天前,阳城。
回到阳城后,顾思明心里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宣泄,一个人喝着闷酒。
他费尽心思到头来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左右。这苦水吞不下,也倒不出。好不容易找到楼柯,现在又要亲眼看她走。
刚刚他还要让楼柯明白,他不仅是个领主,他现在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他从楼柯眼神中读出一种不可逆转的鄙视和憎恨。他不在乎,他只要实实在在的得到。人心本来就抓不住,何苦要想那么多。
但是即便如此,这一切也没有维持多久,他自己从雄鹰变成绵羊。狂妄后他陷入了另一个极端,不敢再面对自己。
此生无缘何必再见面,他想权益之策是,找个机会让她逃掉,以为这一切只是偶然,然后就此作罢。
楼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可能她知道,紫烟必定是自顾自走掉了。如今她手里也有了银子,再加上情况也变了,她即便走了也不至于对不起她。横竖楼柯也逃不掉了,不如那银子送她算了,对于紫烟来说更有用处。
迷迷糊糊的听到牢门开锁的声音,难道是顾思明回来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门口没有人,可能就是一个梦罢了,楼柯揉揉眼睛,她发现牢门好像有道缝,一束光射向她的眼睛,之前锁着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大缝隙。她再仔细一瞧,锁链去哪里了?
一推门,门居然开了。
难道是有人故意放她走,可会是谁呢?
楼柯走到外面,发现之前守着的士兵一个都不见了,并且兵营外面守着的士兵竟然靠着墙根睡着了。
即便有些难以置信,可她不敢停下来,一直向外面跑。
她回头望去,身后是一片沉寂,并没有人过来追赶她,如此轻而易举的就从本该有层层把守的兵营逃了出来。
再说起萍水相逢的紫烟,其实她并没有离开阳城。
当日,紫烟拿到了魂牵梦绕的赏金,到手时,心中偏偏没有狂喜的感觉,反而像手中握着只滚烫的山芋。
若不管楼柯,自己跑了,她余生都会因此自责。
可若不跑,没准救人不成,自己也要被拿住。
顾思明和孙大人私底下暗暗勾结,一旦自己身份捅破,他们不会放过自己的。
紫烟一路思忖,把心一横,成大事儿之人怎能拘小节,不如溜之大吉为上策。她把装赏金的袋子勒紧。她不能从官道,因为城门口那家“黑店”的伙计平日就站在门口,看到她必定要拦住,自己身上揣着这么多银两不能出岔子。
想罢遂调转方向,从另外僻静的城门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