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以后,众人都簇拥着莫茹和周明愈等人,纷纷表达他们的祝贺和羡慕之情。
“你们生产队太厉害了,莫茹同志你们太了不起了!”
“缝纫机啊~~”
周诚廉比他自己得了缝纫机还骄傲,喊道:“俺们妮儿厉害着呢,会画画、会剪新式儿好看的衣裳,你们要是想做衣裳就请俺们劳模给你们剪裁,不贵你们的。”
周培基小声怼他:“你经过人家莫茹同意了么就给人家揽营生?”
周诚廉就嘿嘿笑。
周明愈拉着莫茹的手:“走,咱们赶紧去供销社买布,年底买布的人多,过了二十四估计就买不到呢。”
听他这么一说,周诚廉更着急,吆喝着说赶紧去买。
周诚志虽然努力地板着脸,可笑容总是管不住地跑出来,也没有约束他们,任由他们年轻人跑供销社去扯布。
因为大炼钢铁结束,且过了腊八就是年,现在供销社也重新恢复正常开张,甚至还天天开,据说要开到过年十五。
供销社的人也在广场看热闹呢,这会儿也有人回来开门,赶紧给劳模们扯布。
那些人看着劳模们个个眼睛里放光,这可都是金龟婿啊!
尤其是先锋大队二队的那几个青年,一块零九的工分值啊,是他们自己的好几倍呢,要是把闺女嫁过去,那得多风光?
提起来人家都要羡慕得很,倍有面子呢。
所以一个个的一改之前的丧气脸,笑得比花还美,热情地张罗这些劳模儿们。
“请问买什么?”
尤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售货员叫王桂娟的,还有一个眼睛有点斜叫张红英的,看看周明愈看看周诚廉又看看周培基,总觉得一个个都不错,挑着哪个都行。
这会儿可不像给别人扯布那样不耐烦,不许别人问不许别人看的,这会儿巴不得他们多看多摸多问呢。
不过那些青年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过来?都跟着莫茹干嘛?
莫茹小两口他们是认识的,来过好几次,每次来都找冯如,他们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张红英一直和冯如别苗头,看都挤在冯如那里心里很不爽,就和一旁的王桂娟瘪嘴。
王桂娟却顾不得回应她,想着怎么过去套近乎呢。
莫茹见冯如在当值,当然直接找她的。
冯如也很高兴,“莫茹同志,你太厉害了,恭喜你,你真了不起!”
莫茹笑了笑,“我们要趁着过年之前把布票扯成布。”
这也是冯如告诉她的,有布票的时候尽量不留,因为年底扯布的人多,而供货不及时很可能就断货扯不到。
自从莫茹帮她凑了鸡蛋,她对莫茹就更好,有什么消息都尽可能告诉莫茹。
冯如笑道:“你等着,我们腊月刚进了好看的花布。”
她转身要去找,王桂娟就笑着凑过来,“小冯啊,找什么啊我帮你。”
冯如:“谢谢王姐,你帮我把咱新来的那批彩色布抬上来。”
王桂娟一听立刻就帮忙。
供销社卖货有时候把好看的放在下面,作为内部流通,把一些常见的、差的放在上面给社员们挑选。
平时卖的基本都是黑布、蓝布、大红大绿被面、白布、简单的格子、碎花等,颜色和花色很单调,一点都不丰富。
但是每年端午和腊八的时候,会有新货,总会稍微有点变化。
两人把新的一批布抬到柜台上给莫茹挑选,“做布拉吉最好了。”
莫茹看了一眼,居然是一些红底白点、绿底白点的波点布,相比之前都是一面色的布,这一批真的很新鲜。
她问道:“会褪色吗”
这时候的布料基本都是棉布,很多都会褪色,最后颜色发灰发白的。她夏天买的那块粉色和格子的,现在颜色就已经变浅,尤其胳膊肘、肩头等地方。
冯如笑道:“褪色是肯定的,不过这个比之前的好很多,你洗了赶紧晾起来,不会变成一抹色。”
有一些小碎花的,洗的时候不能用热水沤,否则可能会进行二次漂染。
莫茹想想不错,她就把自己的布票都换成红底白点、绿底白点的,又买了一些蓝色的劳动布、黑布、白布等。还买了夏天做衬衫的薄棉布,这一次有经验,主要买纯色的,白色、粉色、红色、蓝色、绿色之类的,不要格子、碎花的,夏□□服洗得勤,更容易变浅,染色不牢固最后会悲剧。
看她一口气把布票都换成布,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冯如等人看得啧啧称奇。
周诚廉和也拿着布票问:“妮儿,我扯什么样的?”
莫茹道:“你要不要拿回去问问大娘啊。”
说不定还得留着说亲呢,到时候要给女方买花布、红布的,他自己瞎扯估计不行。
周诚廉却非要买。
莫茹就道:“那你扯劳动布和黑布呗。”反正农村的老头子老婆子都穿黑布裤子和黑布褂子,年轻男人热天穿浅色,冷天也是深色,不是蓝色就是黑色,没什么花样。
这俩颜色不会出错就是。
王桂娟笑着对周诚廉道:“小伙子,说亲了没啊?”
周诚廉指指周培基:“他没说呢。”
王桂娟立刻把小脸对准了周培基。
周培基翻了个白眼。
王桂娟一瞧,唉呀妈呀,这小伙子这脾气,要是结了亲还不得受气啊,赶紧打退堂鼓。
周诚廉就戳戳周明愈,偷笑。
周明愈让他别太过分,小心周培基翻脸。
那边莫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