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大火以后,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周明愈和巡逻的招呼着说笑几句,拉着莫茹去宅基地那里,莫茹把瓦收拢然后堆放在一边,码放得整整齐齐。

两人回了家,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东间就传来张翠花的声音,“红鲤子,还顺利吧。”

周明愈道:“娘,挺顺利的,你别起来了。”

张翠花就哦了一声继续睡觉。

……

周明愈晚上拉了一车脊瓦回来,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纷纷说老周家那个二愣子还真是浪子回头,人家祖坟冒青烟儿。

张根发知道了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原本他跟俩儿子吹牛说老周家肯定得求着他来盖章打介绍信,好拿着去高戈庄买砖瓦。结果人家周明愈自己把脊瓦给买回来,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周培基早上过来看到,恨不得要问问他们家供奉的到底是黄大仙还是莫茹请的什么神。

他认准是莫茹的问题,谁家干点什么都带着个大肚子媳妇儿?那周明愈拉石头带着她媳妇去,现在拉瓦又带着她,干嘛非要带着她?

他不直接问出来,但是看莫茹的眼神就越来越有意思,经常趁着别人不注意或者以为别人没注意偷看莫茹。

他的视线在莫茹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让周明愈都不舒服,那是我媳妇你看看就得了,哪里还能看到眼里拔不出来?

“我说周培基,你干嘛总盯着我媳妇儿看?”周明愈也不和他弯弯绕。

周培基却没理解他的意思,凑过去小声道:“周明愈,你没发现你媳妇变了?和以前不一样?”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继续摔土坯,“现在不傻了啊,这你看不出来?”

你不是傻吧!

周培基就拿起铁锨来帮他和泥,添一水瓢河水,撒一把捣碎的麦秸草和麦糠之类的,用铁锨翻一翻,停下来。

“那她怎么突然就好了?是咋好的?有没有什么奇怪的?”

周明愈把泥巴摔进模子里,用瓦刀抹平,拍点水,再抹平,然后把模子脱出来一个土坯就做好了,放在那里让毒辣辣的日头晒。

“她不是天生傻,七岁的时候摔了脑袋,估计现在长好了呗。你要是好奇,你摔傻试试呗。”

周培基:……你以为我傻啊。

他继续去处理那些木头。

那边莫茹拿虫子回来正在缝自己的裤子呢,估摸着晌午就能缝好。昨天她缝的还有点慢,毕竟没习惯用针手缝,前世都是有缝纫机的啊,今天就顺利很多。

她感觉周培基终于不盯着自己,不禁松了口气,再看下去她要跟他收参观费。

下工以后,周老汉儿就领着三儿子过来帮忙摔土坯,周诚义带着儿子周明维、周诚志家的周明青也跑过来帮忙。

有人帮忙,一会儿功夫就能摔一片土坯,晒一下午就可以立起来继续晒,干了就码放在一边待用。

看到周明愈买了脊瓦来,大家都很惊讶。

周明维诧异道:“明愈,你怎么买到的瓦?”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你找张根发批的条子?”

周明愈道:“大哥,张根发能批什么条子,那窑厂又不是我们周家庄的。”张根发这货特别能吹牛许空头支票,说他这个能办那个能办的,就是忽悠人。

反正周明维想不通周明愈怎么买来的,在他看来这是非常困难的事儿,得找人批条子,还得拉着车走一晚上,那么远的路,迷路了怎么办?

万一遇到鬼打墙呢?

因为周明愈已经两个晚上出门,他们都很好奇,就问他晚上出去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

比如说遇到鬼打墙、皮货子精之类的。

周明愈笑道:“都没有啊,我一点也不路盲,方向感很好基本不迷路。”

鬼打墙是迷路掉向,大脑因为失去周围参照物从而丧失判断方向的功能,导致在原地转圈。

几个人说说笑笑着干活儿就轻松,这时候他们看到三达达周诚信带着周明国拖着一根木头过来。

周明愈惊讶道:“三达达,这是哪里来的?”

周诚仁也有点懵,不知道三弟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周诚信却不看他,对周明愈道:“侄子盖房,我没有砖瓦还没有两根木头?这根是我以前存的大梁正好给你用,走,家去把另外两棵拖过来,到时候找人换干木头。”

说着他转身就往家去。

周明愈纳闷地看周明国。

周明国给他挤挤眼,又朝着周诚仁笑道:“二大爷,俺爷说你们四处杀树,不去俺家杀瞧不起人。”

周诚仁:……

“我那不是给明军留的嘛。”

周明国就和周明愈去拉树。

进门的时候周明愈差点被靠在墙上那个破门槛砸着脚,这时候都是木门,为了不让门着地容易烂,底下都放门槛的,三十来公分高的厚木板。

三达达家的门槛都烂了,居然也不修修。

周诚仁家弟兄四个,老三家过得最穷,这让周明愈有些不理解。因为三达达会木匠,人长得也高大,而且很能干,可不知道为啥,他们家格外破破烂烂的。

一个木匠,大门的门槛烂掉一半,门轴吱嘎吱嘎刺耳朵,他也不管。还有对门的影壁墙也墙皮坍塌,再不拾掇汛期的时候能浇塌了。

他进了院子,见院子里躺着两棵树,一棵大槐树,一棵杨树。

秉承老祖宗说的“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村里人家院子里外基本不栽杨树。三达达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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