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远大将军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小桃子的共鸣。小桃子静默了一会儿,开始沉着冷静地分析:“小姐她虽是没什么值得让我青睐的地方,不过凭良心说,小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那些个山贼就喜欢小姐这种又有姿色又缺心眼的姑娘,小姐那么笨,被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钱呢。这么一想,老爷,我觉得小姐百八十就是被山贼捉拿去了!”
拂远大将军差点就老泪纵横,抬手抹了抹那一丁点眼泪,坚强道:“那既然是要当压寨夫人,那些山贼就不会对柳儿下毒手!只是委屈了我的金龟婿,老爷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小桃子看拂远大将军终于没有再转圈了,很是欣慰地前去踮脚拍了拍大将军的肩膀,似是安抚大将军:“姑爷神通广大,看他急躁却不敢表现的模样,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姑爷对小姐真是用情至深……”小桃子声音忽然小了下去:“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攒够嫁妆嫁出去啊……”
拂远大将军忽然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天灵盖,怒道:“你看我着急着得都没头脑了!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小桃子,你平素净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来往,你可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山贼寨?”
小桃子低下头去,默默的做了一个鄙视脸。老爷您的确像个无头苍蝇不假,可是小桃子平时明明都是跟武林正道来往更多好吗!三教九流也有上等教派好不啦!好想问消息收钱啊……
无奈之余,小桃子幽幽叹气道:“青陀山西边,有个黑风寨,这是离我们最近的山贼寨了。”
拂远大将军瞪着眼很是不解:“青陀山不是清行师父和他几个徒弟的窝吗?怎么是山贼寨?”
小桃子更加无奈了,看到拂远大将军恶意卖萌的脸,撇开眼去,道:“清行师父他们在东边修行,这群山贼在西边建寨。青陀山又那么高那么大,从东走到西,还没人试过。所以两种人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山贼要抢压寨夫人,不就是犯了我们的冲吗?”
拂远大将军狠心一跺脚,除了觉得脚板有点疼以外,还让自己的气势上升了一个点。他恶狠狠地吼道:“看我不端了这群山贼的狗窝!竟敢动我柳儿!来人啊!!”
顿时从四面八方跑来许多家仆。他们纷纷低头端端正正站在大将军面前,听候吩咐。
“你!去把我的铁戟拿来!你!去找些大小差不多的硬木棍!你!再去多喊一些人!你……”
大将军的话还没说完呢,小桃子在一旁着急地叫停:“哎哎哎!老爷打住打住,您不该是要亲自去寻小姐吧?”
拂远大将军把腰身一板,昂首挺胸道:“这是不把我大将军的威严放在眼里!我必须亲自去!”
小桃子头痛扶额:“小桃子的见识哪比得过姑爷,小桃子能想到的可能,姑爷必定也想到了啊!老爷,您都多大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壮汉啊?您现在就适合在家里打打马吊,拿着朝廷的俸禄又不用做事,这就是您最好的归宿……啊啊啊!!”
小桃子眼看着要挨打了,立马大叫着跳出好远。
最终小桃子还是没挨打,拂远大将军也没有兴冲冲地去亲自寻人。只因天上无端射来一支飞箭,箭身绑着一条白色的缎带,小桃子顿时就警觉了,在手前隔着布,小心翼翼地把那缎带取下来。
“这东西不知敌我来头,我们要小心一点!万一箭身有毒,我不嗝屁了?老爷您就是没我想得周到。唉。”小桃子看着拂远大将军鄙视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城南已有线索,稍安勿躁。
看到这几个自己金龟婿写下的小字,拂远大将军心头一阵舒爽。自家女婿的字真是好看,字如其人,这话委实不错。更重要的是,谢长风都找到线索了,想必柳儿也快得救了。
————
城南是一处公共墓地,深山老林,人烟稀少,除了靠近城南的官道偶尔有行人,除了墓主的祭日会有人携带亲眷来祭拜,城南几乎没有什么人烟,更别提有人家了。
想起那日劫匪将轻柳劫走,我简直无力回避心底空空的落失感。这种落失感似乎很陈旧……嗯,也是,那些失落,分明是我未及弱冠,在军营的夜晚,望月思念方轻柳的时有的。
我为何会慢了劫匪一步?若我全力以赴,也许会伤及无辜,但我不会暂时失去轻柳,这样没有她消息的时候,我很不沉着冷静。说到底……我还是有私心的。
她日日时时几乎都跟在我身边,没有什么机会与人结怨,是谁会劫走他?那些绑匪分明就是收钱替人办事的主,我的私心是……揪出这个幕后金主,为何拿轻柳下手。
我与前来寻人的暗卫躲在墓地边缘的壕沟,从这个点往东南方向望,稍加细心,便会看到一处房屋的一角。若我没猜错,劫匪便是在此处落了脚。
轻柳被劫时,绑匪把她装在袋子里,所以一路上轻柳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给我。我便是一路向南找到这个地方,再往南一点,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河。小河旁有一颗柳树,柳树下靠近河面的地方,有一根看上去是人随意扔掉用来刷齿的柳枝。便是这根柳枝,让我确信轻柳就在这小河的不远处。用柳枝刷齿并不是大月国普遍流传的习惯,大月国的柳树较少,皇族明文规定要保护柳树,因此无人敢用柳枝刷齿,敢用柳枝的也就方轻柳了。不知是不是青陀山上没这个规矩,她才这般无羁。也就是这条小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