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风平浪静,朝野上下不曾有分毫波动,锦衣卫护送着伯恩侯府前去取证的官吏回了金陵,再度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太极殿内,周文帝接过伯恩候的密奏看了半晌,闷声问:“司药舫的案子,果真有如此严重?”

伯恩候倒是极为恭谦:“陛下明察,此事事关国祚。司药舫胁迫百姓低价贩卖房产土地,非但是为从中获利,更是藐视皇威,视陛下国法作无物。而司药舫的背后,便是丞相大人。”

其实事关这些具体的政事,周文帝是不大清楚的。但他只听懂了一点,苏丞相的身上藏有秘密,并且骗了他。

“那伯恩候的意思,就是要朕重惩苏丞相,对不对?”皇帝将奏折搁在御案上,漫不经心的问。

伯恩候脸色微变:“臣不敢。”

“那就行了。”周文帝挪开视线,冷淡的道:“证据和证人都在你那儿,朕想听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

“既然如此,还请陛下早日提取证人与证词,了结此案。”陛下这也未免太任性了,伯恩候言语未尽但已,察觉陛下的不耐,只得先行告退。

大殿终于重新安静下来,周文帝揉了揉太阳穴,唤内侍监上前奉茶。目光扫过从前堆积的奏折文书,上面还有苏丞相的笔迹。他叹了口气,不经意道:“你说……这个苏瑾清是真的不把大周的国法放在眼里么。”

“看他整日冷淡的样子,若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还愿意留在朝中,辅佐朕这么多年呢。”

内侍监举着茶盏的动作一滞,笑容中着些深意:“陛下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您该不会是忘了,当年摄政王试图谋逆,是谁执着一枚金牌只身犯险,带着陛下逃离内宫的。”

温得刚刚好的茶水从茶盏中淌出,泛着丝丝缕缕的淡香,见圣上不出声,内侍监轻声提醒:“太医不是说……苏丞相的病根,便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么。”

皇帝神情有些触动,沉思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也对,事情还未查清,他又是那性子,什么都不说,朕不该随便怀疑丞相。毕竟……当年那件事情后,至今仍有人指责丞相挟恩图报,妄图控制朝权。”

见陛下神态怡然,内侍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陛下虽年轻,毕竟也是天子,无上威仪,又哪儿随便容得下臣子的忤逆呢。这位少公子苏瑾清,也算是头一个例外了啊。

而奉命护送的锦衣卫沈长攸,方一抵达金陵,便径直往顾氏宅邸去了。

顾容谨正在竹榻上读书,长垂下,神情倒是安适淡雅,似乎金陵城几日的风波分毫不能影响到他。

沈长攸却急的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一入内室,便径直跪下:“殿下,出事了!”

顾容谨淡淡道:“等一等,让萧策隐将宅门封上。”

下人守住了几道宅门,四下变得密不透风,顾容谨才抬起眸,“不必急,先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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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49.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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