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办事很有效率,很快花卿颜的话就传到了远在雍京的云书墨的耳中。
观澜居雍京的总管事差人来传话时,靳南书也在。一听这消息立马是瞪大了眼。
“我说王爷,你什么时候和花卿颜搭上了关系!怎么,你还给人家写信?”
不怪靳南书不敢置信,因为雍京城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百姓都知晓,他们英勇神武,光风霁月的睿王根本就是不近女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编排睿王某些方面不行呢!
不过这种话靳南书自然是不会信,但睿王他不近女色此事倒是真的啊!听着那小厮的话,他真的是很难想象眼前这人给花卿颜写了两封信,还跟人姑娘相处了一段时间!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靳南书下意识的在书房里转起了圈,嘴里念念有词:“你怎么就跟花卿颜搭上了呢?明明她远在东南。不对,你之前南下过,难不成你就是去找花卿颜的?对了,肯定是这样!花卿颜烧菜的手艺那是一绝,你肯定对她青睐有加!不过……”
脑子里闪过一丝更加隐晦的想法,靳南书眼睛一亮,也不转圈直接凑到书案前,紧紧的盯着云书墨:“你说,你是不是瞧上人家花卿颜了?”
云书墨正在批阅奏折,麒元帝病重,下圣旨让睿王代掌朝政,行帝王之责,所以云书墨最近着实有些忙。听了小厮传来的话也没多大的反应,当然此刻他还没拆开齐昱写来的信。
他抬头看了眼都快跟他脸贴着脸的靳南书,“你就没事可做?”
“对呀。”靳南书点头啊点头,“我现在最大的事情就是从你口中问出,你和花卿颜的奸情。”
“不是奸情。”云书墨说,抬手将靳南书的脸推远一些,又道,“既然如此,那替我跑一趟靠山村。卿颜的房子估摸快建好了,你代我去瞧瞧,她可有给我留屋子。”
这下靳南书的眼瞪得更大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居然都已经打算登堂入室了!还说不是奸情!王爷啊王爷,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是你们之前最大的障碍!”
靳南书所说云书墨自然知晓,不过,云书墨并不觉得会有靳南书想的那般严重,况且他对自己有信心,对某个不愿意现身的人也有信心。
靳南书见云书墨不愿再搭理他,深深叹了口气,便不再多说。他与云书墨关系好没错,但说到底他也只是云书墨的晚辈,管不到他头上去。更何况,云书墨如今开窍,有了心悦之人,他也该高兴。只是这对象……
且不说云书墨的身份,单单是那花卿颜就是个有主见的,听着小厮的汇报,一个姑娘家能搞出那么多事来,也是不简单。只怕日后花卿颜知晓云书墨的身份,这心里绝对会有疙瘩。
靳南书深深看了眼云书墨,总觉得,日后这两人有得磨了。
不过这些他靳南书管不着,指不定日后还能看一场好戏呢!这般想着,靳南书不免幸灾乐祸起来,盯着云书墨嘿嘿直笑,那模样简直就不堪入眼。
饶是淡定如云书墨此刻也觉得他非常碍眼:“你若再不滚,我就叫云籽惜过来了。”
靳南书脸色瞬变,他连连摇头:“别别别,我的好皇叔,我这就滚,滚去靠山村给您送礼去!”靳南书三两步窜到门边,又回头调笑了一句,“诶,我说王爷,我这几日怎么没见你那印章啊!那可是睿王的身份象征啊!这批奏折都不拿出来用,不会是不在身边,被你送人了吧!”说完估计是怕云书墨打击报复,飞快的跑了出去。
靳南书倒是没有说错,他的印章确实是送出去了,连带着能调兵的虎符一起。想到那两个孩子,便是想到了如今教养他们的人,他对两个孩子好,也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云书墨此刻已经没了继续批阅奏折的心情,那些奏折也不过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东西,那些个大臣字里行间都是想要他亲自出京寻找小太子。云书墨当然知晓他们的心思,这雍京城没有睿王坐镇,他们便可以大展身手,将朝堂,将这大麒搅得天翻地覆。云书墨又如何会让他们如愿。
不过,云书墨的心中的嘲讽在想到那个人时便平息了,他从一旁的画架上取下一个画轴,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展开,赫然是一副美人图。
那画上的美人生得极好看,娇额黛眉,桃目含情,俏生生的立在群花之中,竟是衬得那娇艳的花黯然失色。
若是花卿颜在这儿,定能发现,这画上的美人与她一般无二。只可惜,花卿颜远在靠山村,不曾看到这副画,亦不曾知晓,云书墨对她竟是这般的深情——那画上的落款赫然便是云书墨的名字。
晃眼一月过去,临近年底,天气也是越发的寒冷了。不过,就在这除夕的前五天,花卿颜那新屋终于是落成了,那高高的石墙,和从里面露出的高楼,在这靠山村显得格外的瞩目。
随着屋子渐渐的露出雏形,赵昀成就一天比一天激动,这是他研究建房的工艺以来,最最成功也是最令他满意和震撼的作品!无论是外观和细节都挑不出半天的瑕疵来,花卿颜更是给了他很多的灵感,还有许多以前从未想过见过的新奇事物。
就比如那埋在地下用陶土烧制成的下水管道,就比如那几乎每间屋子都有的净房,还有那净房里的自来水管,连通着烧水房,大冬天的不用出门也能用上热水,就比如那铺了整院的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