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半个多月,阎居豪一个旅的部队全部集合到了离镇子四十里的军区。
阎居豪像古时治水的大禹,不到一个月即使过了家门也不进。
所以,在半月中间遇见踏进家门的阎居豪,无人不震惊。
“哟,二少爷回来了!”下人说。
“儿子,你回来了!快着,给二少爷打洗脸水来!”阎武氏说。
“居豪,部队给你放假了咋?”老家长阎希泰说。
“二哥,哎,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二叔……”
全部无视。
阎居豪一阵飓风似地阔步前行,臂风挡开一切阻碍。
冷目凝眉,铿锵有力,一副万物靠近皆摧毁的架式,简直就是一具行走的武器!
唐海秋是在阎武氏对灶上的一通叮嘱后,才知道阎居豪回来。
四七年的唐海秋开始作祟,一脸温软的笑容荡漾开来,手上的柴劈的更卖力,灶膛的火添的更旺。
她伸手戳了戳昨晚就在发酵的面,一会蒸包子刚刚好用。
她想着,得多切点精瘦肉,少掺些芹菜,阎居豪最喜欢吃她包的肉包子。
倒不是阎居豪告诉他有多爱吃,每次他回来她都变着花样的做饭食,就是蒸包子那回他吃的最多。
唐海秋抡起胳膊沾了沾额上的汗渍,一不小心,手背上的面粉还是沾上了脸,鼻尖,脸颊全是。
她顾不上这些,笑盈盈地,竟还唱起歌来。
她唱的是前世唐海秋的歌:“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家门咱迎春风……”
“诶,哎哎哎!”唐海秋不知为啥,脚下站不住,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倾。
她猛地转过头,猛地吃了一惊。
“阎居豪,你干嘛!”前世的唐海秋快速恼火,出口的直接是活阎王的大名,而不是“二少爷”。
阎居豪冷冷抿唇,喷怒道:“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唐海秋闻之犹如冰刀刺耳,心下不由一颤。靠,果然是个高帅冷,是我的菜!
“咋,你,你什么意思?”唐海秋低下头,在他手臂底下一扭身,一米六七的个子犹如一只小猴子,避免了跌倒。
“装!还装!”
“装?”
“在我阎家装了十四年,累不累,嗯?”
装?装了十四年?我唐海秋分明是才来的!算了,不知者不怪,重生这种事,犯不着跟他解释。
“二,二少爷,你的话,我真的听不懂!”
“把人带过来!”
人?什么人?唐海秋不明所以,但是当她看到两个小战士一左一右押上来的人,她瞬间明白了。
“这个人,你不会不识得吧?”阎居豪鼻嗤一声质问道。
唐海秋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把那只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来,不等她开口,那脑袋上的嘴巴开口说话了。
“姑娘,对不住。当初,我把一顷水田变卖了,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外省舅子家,可是还是被一帮人给找出来了,那帮人还非逼着我把跟你的交易说清楚,不然那些人就威胁我说要剁掉我儿子的小丁丁,姑娘你有所不知,我那老婆不争气,连生五个丫头,就生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总不能——姑娘,你——”
“算了算了!”唐海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瞎子,我明白咋回事了,我也没说要怪你,别抖落你那祖宗八代的事了!”
“姑娘你不怪我?”
“那帮人怎么对你的?没伤着你家人和你的钱财吧?”唐海秋问道。
“倒没真把我一家人怎么着,也没有要财要地啥的,就是让我把和你的交易说清楚了。我没办法……难为姑娘还垫记着我一家的安危,我……”
“算了算了!活着都不易,旧社会的人活着更不易。我不难为你。”唐海秋回头拍了拍阎居豪的肩膀,道:“你把瞎子放了,哪不了解的,我解释给你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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