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榆闻言,脸羞得通红,低下头拈着衣带一声不吭。
韩璎见状,有些好笑,便吩咐洗春:“带四姑娘去我的私库里挑选几样料子,让四姑娘给咱们未来的四姑爷做几件衣服!”
傅榆虽然羞涩,却禁不起韩璎的撺掇,羞答答地随着洗春去了。
她离开之后,韩璎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逝了,愣了半晌后拿起了正在做的针线,继续为傅榭做贴身穿的中衣。
过了两日,因为太思念女儿,为了看女儿韩忱下朝后与傅远程一起来到了安国公府。他因为傅远程傅榭之势,如今已被起复做了兵部侍郎,刚接了承胤帝旨意,要押运粮草去傅榭军中。
韩璎正在屋内做衣服,听说爹爹来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她刚出堂屋,就见爹爹大步走了过来,而公公傅远程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心里边有了计较,决定在公公面前用点小心机。
想到这里,韩璎眼眶一热,叫了声“爹爹”,哭着扑进了韩忱怀中。
她原本是想要演戏的,可是一扑进爹爹怀中,被爹爹有力的臂膀抱住,就想到远在塞外的傅榭,眼泪就忍不住往外涌。
韩忱见女儿流泪,心里刀绞一般,搂着韩璎轻拍着她的背,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傅远程是陪着韩忱一起过来的,见儿媳妇根本没看到自己这做公公的,径直扑到了韩忱怀中哀哀哭泣,不禁有些讪讪地低下头看自己的朝靴。
他其实也担心啊!
傅榭是傅氏的家主,也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嫡脉,至今还没能诞下后代,如今身在刀剑无情的战场……
韩忱安抚了半日,韩璎这才止住了泪。
韩忱帮韩璎拭去了脸上的泪,这才低声提醒道:“你公公也来了!”
韩璎闻言大窘,满脸通红上前给傅远程行了个礼,喃喃道:“不知父亲大人来了,儿媳失礼了……”
傅远程见儿媳妇哭得眼皮都肿了,明明还是娇嫩小姑娘的样子,却不得不和傅榭分离,而且还担负起主国公府中馈的重担,把国公府料理得井井有条,心中也是不忍,便道:“阿璎,你和你爹爹聊一会儿吧!”
又看了韩忱一眼,道:“韩贤弟,我去外书房候着你!”
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和爹爹了,韩璎又哭了起来:“爹爹,我想去看傅榭!爹爹!”
此时韩忱坐在圈椅上,韩璎就抱着他的腿跪在他脚下,脸贴着韩忱的膝盖无声地流泪。
地板上铺着大红描金地毡,又厚又软,倒是不算难捱。
韩忱心中既心疼韩璎,又难过得很,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命我押运粮草去傅榭军中。”
韩璎闻言,连哭都忘了,满是眼泪的大眼睛亮晶晶看着韩忱,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忱见女儿跟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看着自己,瞧着可怜兮兮的,心中很是心疼,叹了口气,主动道:“阿璎,这次去西疆,我带着你一起去吧!”
韩璎欢喜得都快要疯了,却有些担心,屏住呼吸道:“我公公那边——”
“你公公那边自有我去分说!”韩忱板着脸道,“你这两天要好好吃饭,不许再哭了,不然我不带你去西疆!”
韩璎忙忙答应了,含着泪笑道:“爹爹陪我用过晚饭再走吧!”
晚饭韩忱是在女贞院用的,见女儿足足用了一碗饭一碗汤,他这才放下心来,又交代了一番,这才离开了。
爹爹一离开,韩璎心跳加快兴奋得紧,便先把丫鬟们都叫了过来,先选了洗春和润秋跟着自己,又命她俩主持收拾行李。
洗春和润秋情知傅平傅安都要跟上侍候的,心中自是愿意,便开始商量着办这件事。
韩璎见她俩忙碌,便带了倩玉和如玉进则浴间泡玫瑰花瓣澡去了。要见傅榭了,她得漂漂亮亮的见他。
第二天,韩璎预备回怀恩侯府看母亲和弟弟韩亭。
梳洗罢韩璎就命洗春叫了傅平进来,命傅平去禀报安国公自己要回怀恩侯府省亲的事。
安国公素来怕麻烦,所以不管是她,还是住在西偏院的大少夫人蓝氏,以及住在外面长公主府的永寿长公主,都不用去给安国公晨昏定省。
傅平得了安国公的回话之后,便回来禀了韩璎。
韩璎这才坐了车带着跟随的人回怀恩侯府去了。
林氏进京大半年,在韩璎的帮助下不但从邹氏手中接过了怀恩侯府的中馈,还把整个侯府上上下下捋了一遍,全换上了自己的人,如今怀恩侯府再也不是先前的怀恩侯府了。
韩璎见了母亲之后,先抱着韩亭亲热起来。
韩亭已经会走了,大眼睛黑泠泠的,很爱笑,长得又白又胖,下巴都肥成了三褶,抱在怀里颇有些重量。
韩璎却勉力抱着他,还走来走去,浑不知林氏和徐妈妈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既怕胖韩亭被瘦韩璎甩到地上,又怕瘦韩璎被胖韩亭累得伤了手臂。
韩璎才不管呢,她和韩亭年龄差了十六岁,简直是把韩亭当宝贝疼了,喜欢得紧。只可惜徐妈妈不信任她,老是觉得韩璎是把韩亭当玩具玩,常常唠叨她。
韩璎觉得徐妈妈把对自己的爱全转移给了韩亭,不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