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榭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定了定神,可是心跳还是很快。
他拔腿就向内院方向走,越走越快,逐渐跑了起来。
冲进内院之后,傅榭直奔堂屋。
内院堂屋廊下站了很多女眷,见到傅榭,众人纷纷行礼。
傅榭理都不理,径直进了堂屋。
胡春光正坐在堂屋里看着两个小太监候熬药,见傅榭进来,忙起身道:“王爷,先在堂屋等一等吧!”
这时候卧室里传来韩璎断断续续的哭声:“……母亲,疼……太疼了……我要哥哥……疼死我了……”
听到韩璎的声音,傅榭的心顿时抽痛起来,他抬腿就要进产房。
产房门口立着两个妈妈,都是侯夫人林氏的亲信,见安西王要进产房,吓得脸都白了,却遵循林氏的吩咐,忙拦住了他:“王爷,产房不祥,您不能进去!”
傅榭心急如焚,默不作声地分开她们,径直抬腿进了卧室。韩璎如今正需要他,他怎能不陪着韩璎?
韩璎没想到生孩子会这么疼。这种疼痛她从未经历过,一阵一阵的,好像有个刀子在泄乱搅一般,一刀又一刀,一波又一波,逐渐扩散开来。
她的双手用力抓住身下的锦褥,企图抵住那股疼痛,可是那种疼却无法抵制难以抵抗。
韩璎满脸全是泪,低低地央求着母亲:“让他来吧,母亲……”
泪眼朦胧间,她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傅榭坐在床上,紧紧抱着韩璎,脸贴在韩璎脸上:“阿璎,我陪着你g哥陪着你!”
韩璎听到傅榭的声音,闻到傅榭身上熟悉的味道,却更加娇气了,哭得愈加厉害了:“哥哥,我好疼……”
傅榭被她哭得心脏蹙缩着,疼不可抑,一边抱紧韩璎,一边柔声抚慰:“阿璎,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他不准备再让韩璎受生产之苦了!
林氏带着金珠立在一边紧张地盯着忙碌接生的女医沈怀仁,其余几个女医也在一旁打下手,洗春和润秋则忙碌地准备着开水等物,一时间众人都忙碌着,都不敢再提出让安西王离开产房。
胡春光亲自把药端了进来。
林氏接过药,正要喂韩璎,傅榭却道:“娘,把碗给我。”
虽然有些迟疑,林氏还是把药碗递给了傅榭。
傅榭接过药碗,先尝了尝,觉得温度正好,这才把碗放在嘴边要喂韩璎。
韩璎闻见药味就恶心得慌,无论傅榭怎么劝,她都闭着嘴巴不肯喝。
傅榭想都不想就喝了一口药,对准韩璎的口喂了下去。
韩璎猝不及防,一口药全喝了下去,药的味道太古怪,她用力推拒着傅榭。
傅榭也不管她,一口一口地喂着她把药全喝了。
一碗药喝完,韩璎疼痛得到了缓解,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她握着傅榭的手,低声道:“哥哥,我若是不行了,你不要续娶。”
傅榭低头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低声道:“阿璎,你当然得活着,你若是离开我,我就给我们的儿子娶十个八个后母。”他不能没有韩璎,无论如何,韩璎得永远和他在一起,无论使用什么办法。
韩璎气得抬手打他,刚打了几下,新的一波剧痛来到了,她紧紧握着傅榭的手尖叫了起来。
林氏一直在看着自己的女儿,偶然间落在了傅榭身上,这才发现一直盯着韩璎的傅榭凤眼泪蒙蒙的,而且身上只穿着一层单薄的白绫劲装。
她忙吩咐洗春:“快给你们王爷拿件外衣!”
洗春答应了一声,正要去拿,傅榭却哑声道:“娘,不用了,我不冷!”
林氏看了他一眼,见傅榭虽然穿得单薄,可是额头上有一层细汗,便没有再坚持。
一直到了亥时初刻,产房里终于传出了“呱呱”一声儿啼。
饶是沈怀仁性格沉静,却也欢喜极了,抬头看向傅榭:“王爷n夫人!是……是蝎子!”她脸上满是疲惫,眼睛却亮亮的,举着刚出生的小婴儿让傅榭和林氏看。
林氏惊喜极了,嘴唇都在颤抖。
傅榭却顾不得孩子,紧张地抱着韩璎:“王妃她——”
韩璎昏昏沉沉间听到沈怀仁说的“是蝎子”,想去摸一摸,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朦胧间傅榭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璎,还有一个,还不能睡!”
没过多久,候在堂屋里的傅远程和韩忱听到产房里又传来一声洪亮的婴儿的啼哭声,接着便是女医沈怀仁的声音:“恭喜王爷,又一位蝎子!”
傅远程闻言心里酸酸的,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少想起的亡妻。
他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傅远程一向没心没肺的,自己也很疑惑自己为何会哭。
韩忱则是泪流满面。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看向傅远程:“大哥,我的阿璎也有孩子了!”
傅云章低下头,不肯让韩忱发现他也流泪了。
正月十五早上,因韩璎还在坐月子,不方便出门,傅榭就抱了两个襁褓去给岳母请安。
前些日子京畿地区的尉氏县街头发生了塔克克部族强‘jiān_shā害汉族民女事件,因官府对塔克克部族的偏袒,尉氏百姓愤怒到了极点,冲击县衙酿成大乱,安国公傅远程和怀恩侯被承胤帝千里加急宣了回去。
目前怀恩侯夫人林氏带着世子韩亭留在了安西王府,就住在后花园的小楼里。
韩璎不放心,就让洗春带着两个丫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