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后,几位官员汇报完毕,后退行礼着退出了正厅,在门外逢着刘琦,都拱手道声:“见过公子”,在等刘琦回过礼后匆匆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是伯玮,”刘表方才自然是听见了几人在门口向刘琦致礼所言,又疑惑为何刘琦会在此时到来,问道:“为父昨日让你整理的公文,你不是都已经整理完毕了吗,怎么今日又前来这议事厅?”
刘琦深吸了口气,将衣袂理平整,缓缓步入,对堂上一揖,道:“儿见过父亲。”
刘表点头见过了,此时公务繁忙,自然也没有心与刘琦多言闲话,头也没抬:“何事但讲无妨,”言罢又倏地将头抬起,脸色也稍微缓和,“哦对了,西鄂一战你做得当真是不错的,此前已经给了文聘和北线军封赏,那也不能冷落了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试言之,为父若是觉得可行,便尽量都赏给你。”
刘琦心中一阵窃喜,方才心中推演,却没有找到太合适的开口,如今刘表是主动相问;刘琦顿感刚才自己纠结一阵就显得有些蠢了。刘琦想了想说:“若如此,儿斗胆向父亲请求领一支兵。”
刘表显然没有料到刘琦会是这样一个请求,原本是以为他会要书籍、宝物、官职或者直接就是金钱,可是现在他一上来就求一支兵马可不是哪路出牌的套路。
“要一支兵?虽然你此战表现不错,但是现在就独自带兵还是长期的可是有点早了?不过让你锻炼也好,你先说说吧,想领多少兵。”北线军的战报里面只提到了最后大公子带领全军冲锋,成了攻破西鄂县城、压垮杜袭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是刘表知道他这儿子在战场上骑着自己神骏的战马直接把大部队撇下百步还差点被敌军直接“斩首行动”,怕是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是这样的,儿此次返回襄阳,承蒙文聘将军照顾,差自己亲卫士兵护送,前日文健将军北归之前,说北线军已开始重新整合,便打算让这支兵马留在襄阳做我的亲卫。”刘琦以没有起伏的语气慢慢说完这句话,而端坐在上的刘表已经开始不淡定了。
“什么?”刘表好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确认一遍,“还有此事?文聘能将他自己的亲卫派给了你?”
“儿本也不想答应,可是此乃文将军兄弟二人一番好意,儿也不便推却,就应下来了。”刘琦如此回答道。
刘表的脸登时黑了下来;镇边大将和刚刚崭露头角的公子私交甚密,甚至到了要派兵专门保护的地步;他文聘莫不是觉得这襄阳城里有什么不安定因素,还是说他觉得他家大公子待在偌大的城池中不太爽利,要有一支兵唯他马首是瞻才方便啊?
即使心中脑洞开得翻江倒海,刘表也没有发作,只是脸色难看了些,他顺着刘琦的话说下去道:“哦?不便推却,那么伯玮你倒是说说,准备如何处理这支‘亲卫’啊?城中城外空闲营房可是不多的。”
刘琦之前陪着三弟刘修学了一个多时辰的《诗》,又在门口苦思了一会儿,此时竟然是有些大脑短路,没有听出刘表话语中的阴阳怪气,接话道:“便可让他们在州牧府外围负责安保,若是儿有外出的时候,方会带上他们,在平时他们便也充当护卫,安置在府门口以及内城各个要道即可。”
刘表心中泛起一丝冷笑,笑这刘琦毕竟幼稚,丝毫不知如何隐藏自己所想;刚刚在军界露头便开始培植自己势力,竟然还妄想着插手襄阳州牧府的防务之事,这是要护卫自己,还是“护卫”他刘表啊?平时不好好学习处理政务却玩弄这些心机,在刘表心中,原本已经拔高提高许多的刘琦印象瞬间暴跌。
然而,这些其实都是刘镇南自己的“头脑风暴”。
“我儿确实想得周到”便接着开始阴阳怪气,想着要看看刘琦是想怎样在府内安插人手,“那么这支军队有多少人,要是人数太多我州牧府便要调整下月开销。”
“回父亲话,十人。”刘琦还是有些不在状态,便是刘表怎样问他就怎样答。
“十人?”刘表仿佛被噎住了一般,方才郁积了一段时间对刘琦不满的气势突然就掉了下来;今天的刘表可没有好脾气,本想着要给刘琦狂风暴雨教训一阵,现在却像是一只泄了气的刺豚。
刘琦所谓的“请求领兵”,规模不过是十人,只不过是要给自己配一小队的护卫罢了,这远远达不到刘表之前认为的和文聘过于亲密的程度,更达不到能控制什么的程度,一时发现是自己想得太多,也不能把刘琦怎样,刘表便有些尴尬,心中想着“这小子不是在玩儿我吧?”,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偏向来聪慧的刘琦对他爹的这些心理还一无所察。
“哈哈哈,伯玮啊,此等小事便不必如此严肃地专门汇报了,你如今在州中的职位越来越重要,确实应该多多提防宵小,允了允了,若无事了你可先去看看这十人执勤岗位。”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刘表极快地说出这一番话,又打发刘琦快走,刘琦如今才发现刘表反应颇为不对劲,想要发言相问心中又有些踌躇,终于也是在刘表的催促之下告退,留下老父亲独自郁闷。
而一日后正式将此事归档府中文件时,刘琦又重新禀明了刘表细节,刘表也再没有胡思乱想,就当作了刘琦初战告捷的赏赐,将这支部队编入了驻扎在州牧府旁的近卫营为单独的一什,特殊时候负责做刘琦的随从;而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