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
余玉凤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还嫌丢人不够吗？跟我回去。”
余远凤强行将余玉凤拉走了，包厢内，恢复了宁静。
张尽忠坐在余九对面，一言不发。
余九给他茶杯里添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壶，漫不经心的开口：
“张公子平日里喜欢喝茶吗？”
“喝茶？”
张尽忠抬起头，有些不解。
此刻的余九一脸的平静，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
张尽忠微微摇头：
“喝，谈不上喜欢。”
“嗯。”
余九端起茶抿了一口：
“茶在冲泡的时候，不过两种状态，沉，浮。人生也不过两种状态，拿起，放下…”
“九公子，您？”
“听我父亲说，余家跟张家不能有任何的交集。”
“是，家父也曾说过。”
“不管三姐还是六姐，都是我们余家的人。”
“九公子？”
“祖训在前，不管沉浮，张公子是否都得选择放下？”
“九公子…”
张尽忠面如死灰，他没想到他努力隐藏的心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余九给看穿了。
余九露出一抹浅笑，缓缓站起来整理好衣物：
“余九告辞。”
“九公子…”
身后传来张尽忠的声音：
“真的，没有办法吗？”
他声音里，有让人不忍心打碎的期待。
余九想了想，回过头：
“很抱歉。”
“可是…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从见她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她了。”
张尽忠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余九没说话，缓缓点了个头后转身离开。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张尽忠的小心思？若非心中有对方，一个大男人怎会让余远凤这般欺负？
只是，她不敢，也不能为她们的终身大事做主。所以没有办法给张尽忠任何的承诺。
余家跟张家，关系着余家张家的原则问题，余九并没有做主的权利。
出了茶楼，街道上行人匆匆。天气真的越来越冷了，她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双手合拢放到嘴前呵了口气。
今天还要过去给韩亦治腿，在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余九忽然不太愿意跟这个男人有交集了。
仰头望着天空中的云团，她能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反复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一边走去。别说韩亦当初救了她，就单说他当年立下的那赫赫战功。余九就没办法对他见死不救。
回到自己置于药庐边上的民宅换好衣服后，余九戴上斗笠来到隔壁的药庐。
她过来的时候，萧左正好刚刚吃过药睡下。走到他床前给他把了把脉，体内的毒素比昨日的要淡了一些。
“姑娘…”
萧左缓缓睁开眼睛，想要坐起来。
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
“您先躺着，不要太剧烈活动，这样血液流速慢一些毒不会四处乱走。”
“是，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
余九微微笑了笑。
“您好好养着。我先告辞了。”
“姑娘慢走。”
余九又点头露出一抹笑，转身离去。
出门交代了李叔几句后，她牵过一边的马匹跃上马背。朝韩亦给的地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