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皑的一片梨花里,蓝芝晴的身子轻飘飘的完全没有了怀孕时的笨重,时间好似回到了几年前与慕容焰初见的时候]
那个白衣男子躺在一片深草丛中,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浑身是血,就连脸上也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哪里。
蓝芝晴小心的爬了过去,那个男子已经昏迷得不醒人世,但是那沾满血污的脸看起来是那样的俊美,让蓝芝晴忘记了害怕和逃跑。用手帕将他的脸擦拭干净后,更是让蓝芝晴看得移不开眼睛。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男子,浓密的剑眉,薄薄的嘴唇,睫毛细长,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睫毛细长也是这样的好看,每一处地方就像用刀随心雕刻出来的绝美。她的心大力的跳动起来。
那一刻起,她的心沦陷。
娇小个子的她背着他到了一处废弃的梨园时,她累得满头大汗,但是却觉得一点也不累……
可如今……
蓝芝晴漫步在这片梨园,赫然见白衣墨发的男子立在前面。
“焰……”蓝芝晴一头扑了过去,她想说我需要你,你不要走,我们重新开始,可是她却扑了个空,慕容焰鬼魅一般飘到了身后。
慕容焰就那样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那凄楚的眼神,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焰”,蓝芝晴再次呼唤,可是眼前的慕容焰忽然间眼角流出了血来,然后是鼻子,嘴角,耳朵,七窍流血,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蓝芝晴伸出手去,慕容焰的身子如烟雾一般消散,瞬间白皑皑的梨花园里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人。孤单,寂寞,恐惧……。
“小姐……”。
隐隐的呼唤从遥遥的天地间传来,蓝芝晴的意识渐渐从混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那些血让蓝芝晴心惊肉跳,难道慕容焰生病了?
冰玉把蓝芝晴扶坐起来道:“小姐做恶梦了?一直在念着皇上的名字呢!”
蓝芝晴揉了揉发昏的头脑:“冰玉,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时”。
正午的太阳正的烈的时候,她居然在大白天做了那样可怕的梦。此时的慕容焰不知道是在安泰宫守着他与王千怡的孩子还是在御书房,想了又想蓝芝晴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御书房。若是不在御书房也就算了,安泰宫那个地方她不会踏进半步。
暖玉阁与御书房的距离很远,蓝芝晴的待遇又不好,就连一张步撵都叫不来,冰玉担心的提议不要蓝芝晴亲自去,让林煜过去一趟就好,可是蓝芝晴偏生要亲自过去,谁也拗不过她。
走了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终于遥遥在望,蓝芝晴坐于路边小憩。
不远出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蓝芝晴寻声望去,只见一华丽的步撵之上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周围的奴才足有十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月竹。
“停……”步撵之上的王千怡看见了路边的蓝芝晴,眸子里忽然迅速的簇了俩团火焰:“这不是皇后娘娘吗?挺着大肚子步行到此是要去见皇上吗?”
蓝芝晴瞥了一眼王千怡,只不过似乎这个人变了很多。记得在西楚第一眼见她的那个时候,清纯,率真,可是此时穿上了华丽的衣装,头上珠围翠绕,变成了如蓝静香那般妖艳的脸孔和嘴脸,一开口便是带着嘲讽的意味,尤其那双嫉妒的眼睛,似是要射出箭来,恨不得把她射个千穿万孔。
虽然蓝芝晴搬出了凤栖宫,但是慕容焰尚未写过废后诏书,所以此时她的头衔还是比王千怡大的。只不过她没有兴趣与王千怡斗嘴,她来此的目的只是想看一眼慕容焰,确定了他还是健健康康的就好。
被慕容焰冷落了这么久,竟然还能挑起王千怡的敌意,和妒醋,这让蓝芝晴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王千怡不见蓝芝晴出声,却是看见蓝芝晴那近似讥笑的笑颜,给她胸中的怒火加了一把油。
“我高兴便是笑,怡贵妃莫非连这个也要管”,蓝芝晴漫不经心的说着,瞟了几眼王千怡身边的月竹。月竹是简玉真的妻子,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如今却是被拨给了王千怡。而她即将临盆就连一个普通的跟诊御医都没有一个。
蓝芝晴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回答更是让王千怡恼火,一个弃妃还如此骄傲!
“你,哼,蓝芝晴等生下了孩子,看你还如何嚣张”,碍于蓝芝晴此时还是皇后的身份,王千怡不好说太重的话来。不过今日慕容焰竟然是传话让她去御书房陪他用饭,不想因为蓝芝晴而坏了自己的好心情,便是甩袖离去。
“小姐,我们还要去御书房吗?”冰玉看着王千怡的步撵一直朝着御书房去发问。
“已经出来了,怎么能不去”,蓝芝晴在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实在对中午那个白日梦耿耿于怀,所以她的目的只要是看见慕容焰安好即可。
歇息了一会,蓝芝晴起身继续往御书房走去。
馐浅撂沃凳兀见蓝芝晴走得满头大汗的来到御书房,想要去通知慕容焰,却是被蓝芝晴伸手拦住。
“今日感觉怎么样?孩儿又踢你了”,慕容焰的声音传来,蓝芝晴的步子僵硬在当地,从门口望去,只见慕容焰大腿上坐着王千怡,大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关切之情无需言表。
尽管蓝芝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看见慕容焰面对着王千怡露出这样的表情和动作时,内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卷起了巨浪。
“娘娘……”沉涛连忙出声,故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