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芝晴找了些干净的纱布和伤药,对着镜子擦伤口敷药。
郑梓潼递过一杯茶笑着道:“天就快黑了,你该回去了”。
“恩,”蓝芝晴应了一声,这伤口太长,有些显眼,试着将衣领提高一些。
郑紫潼帮着蓝芝晴提了提衣领,看见她脖子上那三道抓痕皱眉道:“怎么弄的,只怕好了之后会落下疤痕了”。
“一只猫抓的”,蓝芝晴对镜子望了望,确如郑梓潼所说,那猫抓得不浅,并且是冲着她的脸来,幸好慕容焰及时拉她一下,这一爪抓在脖子,若是抓在脸上那就是毁容。
蓝芝晴出入红楼都是走后门,行至楼梯口忽见一个熟悉的白影进了一个包间。
“慕容焰”蓝芝晴轻声念叨。
红楼是盛京城富家子弟的消遣之所,一楼吃饭喝酒听琴,是比较公众的消费场所,二楼则是包间,须得达官贵人才有资格进去,歌姬琴师都是高额费用,也有些身份显赫的贵族在此地包养女人。
慕容焰被誉为战神,对自己的私生活十分检点,从不涉及寻欢场所,在接触张玉树之前,甚至有流言说焰武王不近女色,是为断袖。
他会来红楼这个地方?
或许有别的目的和事情?
好奇心起,蓝芝晴绕过走廊,从后墙攀到慕容焰进去的那个包间的窗户下,静静偷听,这个窗户的方向不是临街,所以不用当心被发现。
虽然蓝芝晴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但对方是慕容焰,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紧紧贴着墙不敢偷看。
屋内优美的琴音流淌,听到慕容焰道:“钱疯子,死性不改,怎么选这个地方。”
“什么钱疯子,本公子叫白临风,白玉无暇的白,玉树临风的临,风度翩翩的风,好歹我是你长辈,怎的如此无礼”,屋中另一个男音回答着。
白临风与慕容焰说话的语气使蓝芝晴好奇起来,慕容焰的长辈无外乎就是抚养他长大的婉妃,以及授他武艺的木子虚,另外就是皇帝等人,什么时候冒出这个白临风?
“说吧,这次要多少?”慕容焰简洁的问,他可没耐性听白临风像个娘们一样唠叨。
“一万俩”。
“刷啦”一叠银票甩到桌子上,慕容焰起身离开。
“喂,臭小子,我要的是一万俩,你不识数吗?这是一千俩”,白临风追上去同时一团紫雾飘过,一只紫色的貂儿爬到了慕容焰肩膀,对其虎视眈眈,大有要替其主人打抱不平的架势。
白临风得意的看着自己养的这只宝贝紫貂:“没有我的扇风点火,你娶一个傻子有那么大价值吗?……”
慕容焰皱眉将紫貂提起来甩到一边,白临风手快的接住,这才使紫貂免于撞墙的命运。
“下次再让这东西近我身,我把它宰了炖汤吃”,慕容焰冷冷警告。
白临风愤愤不平,想回驳几句,目光与慕容焰对到一起,立即泄了气,他那双眼睛虽然好看不但从不会笑,而且冷眼看你时,就如天山寒泉,让看过的人都似乎结了冰,即使有多少个合理的理由来反驳他,都会被这双眼睛给冰冻在喉咙里,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千俩就一千俩”白临风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去,赌气的把一杯酒一口气喝干。
“谁?”忽然间快到门口的慕容焰急速回头,飞快掠向窗户,慕容焰的心腹林煜紧跟其后。
二道身影敏捷的跃出窗外,只见一抹水蓝身影如轻烟迅速飞身离开墙壁,落在一楼,一头扎进巷子,慕容焰足尖轻点紧追不舍。
转过几个巷子口,那个人不见了踪影,慕容焰仍然不甘心,那个人身姿窈窕一定是个女人,光看背影真有那么一点像他的未婚妻……蓝芝晴。
巷子迂回曲折,她一定跑不远,正寻思间,前方有响动,水蓝身影如烟飘过,刚想追上去,从侧面也晃过一个水蓝的身影,四周望去,至少有十几个水蓝的身影,身材高矮都差不多,一时之间不知该追那一个。
“主子……”林煜举目四望,求指示。
那个女人有同伙助她逃走,追下去也是徒劳:“你回府叫上简玉真,直接随去张府。”
蓝芝晴匆忙回到篱青园,慕容焰的功夫太高,她已经小心的凝息,还是被发现,这次多亏是事发红楼,得郑梓潼相救,混淆了视觉,若换做别个地方估计今天得被抓个现形。
怪不得她被慕容憬羞辱的事情被传得那样快,并且还传得有凭有据,一点也没虚构,原来是慕容焰在暗中操作,那么说当日在八皇府门口被拒婚,周围之人当中就有慕容焰的暗桩,想到这里不由得吸口凉气,真的慕容焰比传言中的慕容焰更为强大。
为了对付慕容憬,慕容焰倒是费尽心机。
卧房里冰玉在笨手笨脚的给自己那青紫交替的手臂擦药,屋里有些东西也被破坏,蓝芝晴正想问发生什么事情,冰玉蹭的跳到蓝芝晴身边。
“小姐,出好事了”,冰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张玉树自杀了,听说现在还昏迷不醒,真是老天有眼,太痛快了……”。
“张玉树自杀?”蓝芝晴只觉得好笑,因为被慕容焰抛弃?
记得小时候张秉坤带着全家回老家探访亲戚,蓝芝晴与蓝陌也在其中,半路杀出不知死活的强盗,没劫到钱财却被张秉坤抓住,强盗负隅顽抗抓住了夜昙与张玉树做人质,强盗见张秉坤不为所动,想要杀死张玉树来杀鸡儆猴,却没想到张玉树吓得双腿打颤,下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