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先别着急,听听子仁的理由!”舒一鸣见老爷子被康子仁一句退婚气得怒发冲冠,忙上前搀扶住他,“我妹夫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既然突然提出退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说罢,又赶紧冲康子仁挤挤眼睛,“子仁,怎么好端端说退婚就退婚啊?”
“什么叫好端端!”舒国安生气地甩掉儿子的手,怒目横眉,厉声斥责:“你还没听明白他的话吗?明显早就预谋好了!是把我们舒家利用完再一脚踢开!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嗯?”
看着舒国安又把冷怒和轻蔑的眼神瞪向自己,康子仁垂眸轻笑了一声,抬头迎上他那恨不得将自己凌迟了的怨恨目光,“叔叔何必这么动怒,先听我说完您再生气也来得及!”
言落,康子仁转过身,悠悠地在书房里走了两步,故意做出一副将这里打量一番的动作,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敛去了方才面上所有的笑意,凌厉的眸子掠过舒一鸣,直直落在舒国安那镜片后的眼睛上,“如果这世间真的有报复之说,那您就权当我这么做是报复你们舒家好了!至于报复什么,我觉得你们家有一个人会比我更清楚。”
“谁?”
“谁?”
舒国安和舒一鸣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之后,舒国安随即拧了眉试探地问,“你是说一曼?”
康子仁唇角又蓦地勾起一抹了然的冷笑,“看来您还是比较了解您的宝贝女儿的!或者说,您女儿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是您这个伟大的父亲在身后做的指示?”
“你!”舒国安最讨厌看到康子仁脸上那嚣张的冷笑,加上他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更加让他怒火攻心!
舒一鸣怕老爷子被气出什么毛病来,又过来扶住他,却再次被甩开。
舒国安稳住身子,缓缓坐了下去,大口喘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一曼这个傻孩子,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脑子里心里全部装的都是你,现在对她来说,你是她最重要最爱的人,比我们重要多了!你现在却说这样的话,该让那孩子多伤心多绝望啊!”
“伤心绝望?”康子仁好笑又不屑地重复了一句,抬眸看向窗外,深邃的眸子放射出道道冷冽痛恨的光芒,似乎是咬着牙说,“您教育出来的女儿如果还知道什么叫伤心绝望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决定站在这里说什么报复,因为但凡你们舒家有一个明事理讲道理会为别人着想的人,也不至于会纵容那个女疯子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低沉的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恨意。
“子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家人呢!”舒一鸣不满地说了他一句,“就算一曼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也不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啊!我妹妹爱你爱得在家一哭二闹三自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康子仁咻得转过眸扫了一眼舒一鸣,“瞧,到现在还想包庇是不是?那好,我就一件一件把这些事情列出来,让你们这国安银行的两位当家人自己开开眼界!”
舒国安没有开口,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咬着牙冷目看向康子仁,等他开口。
“第一,害我弟弟子义当年好端端会从家里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去,最后导致记忆丧失智商停滞的人,就是你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宝贝女儿!至于一个已经懂事的少女为何要对只有七岁的孩子下毒手,这个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常人都无法理解!”
康子仁俊眉紧皱,幽深的眸子里流转着浓浓的痛惜和怨恨。
“你胡说!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康子仁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舒一曼惊慌焦急却极力否认的声音。
房间里的三人一起转身望去,刚刚被送茶水上来的张嫂虚掩住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口赫然站着推着轮椅一脸怨怒的尹爱萍,轮椅上的舒一曼双眼通红,身子在不住地轻颤。
“子仁,你误会我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众人还未有一个人开口,舒一曼焦急地从轮椅上单腿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蹦下来,朝康子仁扑过去,被舒一鸣上去按在了轮椅里,“你别着急,有什么误会就慢慢解释,别冲动!”
尹爱萍轻蔑地撇撇嘴,“能有什么误会,他都说了,那个时候我们家一曼才十五岁,那么小的女孩,怎么可能跑到他家里去把他弟弟推下楼呢!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能不能闭上嘴!”一直未开口的舒国安终于大声斥责了一句,拧着眉吩咐舒一鸣,“还不快把这两个妇道人家赶出去,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不走!既然这件事跟我有关系,那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
舒一曼拨开舒一鸣的手,按了一下轮椅扶手上的按钮,身下的电动轮椅就“嗡嗡嗡”地驶了进来,尹爱萍也跟着进来,关上了书房的门。
“好!既然当事人也愿意听,那更好不过!”康子仁淡淡地挑了挑眉,看向舒国安,“免得您说我信口雌黄诬陷你宝贝女儿,毁你舒家的名声!”
舒国安横了一眼康子仁,咬着牙又瞪向自己的女儿和老婆,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没有再赶他们走。
“子仁,你为什么突然提子义的事?是不是他都记起什么来了?”舒一曼把轮椅控制到康子仁脚下,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胳膊,仰着脸急迫地问他。
“怎么?他如果记起所有的事,你是不是很紧张很害怕?”康子仁嫌恶地甩掉她的胳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