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欲盖弥彰道:“不让你们去,主要是怕跟你们道别的时候舍不得,你们知道的,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怕我到了机场,看到你们我就后悔了,就不想走了。”
我这么一说,我爹妈是决计不会送我了,只是在那一天清晨起来,早早的给我的行李打包,然后我一个人把行李拉到了方妍家门口,最后还是方妍的爸开着单位里的轿车送的我。
我至今还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2217,那时候满大街的都是夏利,只有他爸开的是桑塔纳,虽说是公司的车,但感觉还是牛逼轰轰的。
方妍不让她爸送我们到虹桥机场,只同意到人民广场,方妍的爸爸不放心她,但她一再坚持,她爸没办法,只有把车开到了人民广场那里的925专线那里,是直到虹桥机场的,跟着把我把行李箱放好之后又千叮万嘱的才依依不舍的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的女儿呢!
一路上,我和方妍并肩走在车子的后半部,这辆车开的很慢,我们是一早就算好时间提前了好几个小时才出门的,整个车的线路也基本上是通过一整个海城,跟游览车似的。
方妍说:“你看,那儿是市政(*府。”
“嗯。”我点头。
开出去大约一个小时,我们见到了很多没看到过的地方,我问方妍,那儿那儿那儿那儿都是哪儿?
她说我也说不上来,“所以你看,一个海城都那么大,俄罗斯应该也很大,世界肯定更大,你还是应该出去走走,我也想出去,何必把自己关在彩虹老街那么一个破地方呢!你能先走,我很高兴,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早一点儿走,我想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不想蹲在那个小地方,整天和一群小女孩儿们玩着办家家的游戏,谁谁和谁好了,谁谁不听话就要排斥她,搞什么拉帮结派,她们不懂,她们根本不懂这个世界有多大,而她们自己又是那么的渺小。这些事情和这个世界一比,根本什么都不是。”
我承认她说的对,在我心里,反正她说的永远是对的。
车子开的颠簸,我们都又晕又想吐,好在总算到了一个比较有标志性的地点——西郊公园,意味着最多还有半小时吧,我们就要到机场了。
如此一想,我又觉得不晕又不想吐了,只希望这辆车一直开下去才好。
后来到了值机大厅,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坐飞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方妍的帮助下办理了登机,我问她:“你怎么会弄?”
她淡淡道:“我爸和我妈吵架的时候,我妈就和她妈两个人去了广州,吃海鲜,还买金项链,多开心,把我一个人丢给我爸,好像我是我爸一个人生出来的。”
我按了按她的肩,拿好登机牌,两个人手牵手往里走。
哪里知道还没有走到安检的地方,我就开始哭,她的脚步没有停,但是她也在哭,她说:“你看,早晚走到这一步,你到那里记得写信给我,学校的地址你不会忘了吧?记得!是雨红支路331号,初一二班,方妍收,记得吗?最少一个月怎么都得给我写一封吧?让我知道你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别总挑好话说,他们要是对你不好,你也告诉我,我能给你出出主意,是不是?”
我点头答应。
她拿出纸巾递给我一张,说:“现在的新产品,以后咱们都可以不用手帕了,不过这纸巾挺贵的,我买来试用。”
我被她说得‘扑哧’一笑,慢慢向里走,走到尽头处,我转过头看见她还站在那里,由于距离隔得远,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在哭,她在哭呢……
*
我到了俄罗斯以后,也只待了一年。
起初我还过的不是很习惯,因为这里确实是冷,虽然海城的冬天也很冷,和北京不一样,是那种湿冷,阴阴的,风刮起来的时候,那种寒冷直往骨头里钻。但俄罗斯的冷我估摸着和北京差不多,干干的,我的皮肤在到了这里以后从用滋润露变成了乳霜,还总觉的不够油,不够厚,跳舞的时候更是觉得四肢舒展不开。不过我有一个优势,就是我们亚洲的女孩子天生个子不高,骨骼柔软,当然俄罗斯的女孩儿条件也很好,但他们的种族基因太强,很多女孩子在发育成年以后,舞蹈受身材限制很大,我想我得离开这儿,一是我冷的受不了,二是我想念海城,想回去,所以我拼命的练舞,只要跳的好了,够格了,我就能离开这儿。自然,还有另外一个促使我不断练舞的原因,说出来也不怕人笑,就是我妈说,我的个子是生生被芭蕾舞给压制住了,要一直跳下去,要不然哪一天要是停了,这骨头会超自然的增长,到时候成为一个相扑队员那样的块头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道她是不是吓我,但我还是相信了,毕竟方妍也那样说,她说,她听人讲练习游泳的人也是如此,老练习着不要紧,要是一不练了,肩膀就特别宽,跟男人一样,很难看,所以你得好好记得天天练功。
于是在这样强大的动力之下,练得比谁都用功,跟老黄牛似的,反正我以前也很用功,当一个人用功成了习惯之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
或许有人会以为我如此勤快的练习最终都跳不过那个叫什么克罗xx什么基娃的,但我仗着自己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装作看不见他们奚落和怜悯的眼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