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开始对静江殷勤起来,静江婉言道:“这个我们实话实说吧,葬礼的事情,我们家附近有一个邻居是做这个生意的,做了几十年,和我们家有点渊源,要是知道了我母亲的葬礼不让他来搞而请了外面的人,我们这边说不过去。”
那人道:“谁啊,你说来听听,你们既然到了虹中心,估计也就是住在这附近,这里做这行的,没有我不认识的。”
静江报上了小海的名字,那人道:“哦,是他啊,我知道,地痞流氓一个,彩虹老街的嘛,我跟你说,越是熟人越是会坑人。我这里都是明码标价,很多人都是回头客,要不然医院也不可能把生意给我做对不对?”
静江面露难色,桂芝观察了一下对月茹耳语道:“你去跟静江说一声,要实在不行,就把生意给这个人做也行,毕竟妈在这里,我们又不会在这里过夜看着,他要是对妈干点什么,我们谁能知道?这种人最好还是不要惹,你没看见刚才听到我们要找别人,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月茹觉得有理,方妍也是这个意思,向静江不停的使眼色,静江对那人道:“请稍等,我和家里几个兄妹商量一下。”
那人道好,摆下手中的价目表,坐了下来,静江听了几个人的意见,似乎都是要把生意给这个人做,他说行,立刻去和那人交涉,那人也很高兴,本来以为黄了的生意突然又有了转机,特别高兴,让家人给霭芬道别以后,就开车送一干人等回到方家,当晚就要设灵堂。
其实按照方妍的看法,就算找个和尚道士念一下经也没关系,以前明忠走的时候就是如此,出钱就是了。然而一条龙先生自带了一只小型录音机,到了方家就摆到桌子上开始播放,静江提议请和尚的事,他道:“不瞒您说,一般客户提出的要求我都尽量满足,但是现在没和尚愿意干这个事,而且也忒贵了,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到的价格,现在行情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静江他们唯有作罢,几个子女坐在一起翻相册,要找出一张霭芬的照片来做遗照。
最后挑选了一张吃团圆饭时候的侧脸照,对着镜头微微含笑,月茹眼眶湿湿的说:“这张照片还是静江过五十岁生日的时候,小妍给她拍的,好是好,就是侧着头。”
一条龙道:“没事。”当场翻拍了下来,然后传给手下,不消十分钟就把霭芬的脸用软件给p正了,并且光线处理的也很好,大家都很满意,确定就印这张。
开始设灵堂那一天起,就有家属要陪夜,不能睡觉了,方妍不能熬夜,大家让她早点去睡,方妍却是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是把霭芬的金耳环放在枕头底下才小憩片刻,只是泪水不曾断过。
当晚,子女还要烧衣服给霭芬,总之忙了一晚上,早上才都陆续的回去,休息大概五六个小时又都集合。
因为大礼就在两天后,要安排的东西实在是很多,酒水,花圈,甚至锡箔,都要人一个一个叠出来的,方妍白天就帮着桂芝叠锡箔。
一般来说,大礼这种事到底不像喜宴,不兴四处叫人的。哪怕94岁高龄过世,按着海城当地的规矩,是可以当做喜宴来办的。甚至有人放鞭炮。但总归有人忌讳,桂芝因此连好朋友也没有通知,月茹那边几个姐妹和麻将搭子知道她婆婆病重,纷纷致电询问,月茹也一一搪塞过去,来的都是家门口的邻居,摆下红包,和方家人约定大礼那天到底去不去,唯有桂英一个,来一个电话,就哭:“啊呀,我妈走了呀。”然后朋友免不了在电话里安慰她一番,最后说好的十桌,到了大礼那天超支,桂英占了四桌,静江这里和霭芬的老邻居占了四桌,桂芝占了两桌,润江只有一桌,坦白说一桌都不满,主要是她老婆做人欠缺,没什么朋友。这样便是十一桌,比原先订的多了一桌十月围城,总裁喜得一窝三宝。
一条龙挺高兴的,这次的葬礼他是有钱赚的。
单不说酒水,光是花篮花圈,就是一比大价钱。
在大礼的时候,方妍订的花篮最多,花圈最大,就放在霭芬的灵柩旁边,挽联也是由她亲手一张一张写的,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和众人挂在了厅堂的两旁。
一直在忙工作的胜强也从外地赶了回来,一进方家就哭得停不下来,连张萍也跟着哭,怎么说霭芬在桂芝那里也呆过一段日子,桂芝由于脾气暴躁,不怎么有耐心,照顾她的就是张萍这个外孙媳妇。
为此,霭芬以前还经常嘲笑方妍,说她小胳膊小腿的,只能扶一扶自己,张萍呢?直接能把她抱起来,末了叮嘱方妍要锻炼身体啊!
大礼的时候,大家一致推举有润江来念悼词,主要是论口齿清晰度,他远胜静江。
静江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海城老爷叔,地方口音太重。
之后是家属默哀,绕着灵柩三圈,方妍是姓方的,和润江的儿子站在一起,但是这位堂哥一滴眼泪也没留,霭芬病重没来看过,守灵也没有出现过,到大礼出发那天都是直接去的殡仪馆的。作为长孙,简直是个奇葩。
方妍对他颇有微词。
其实不止方妍,就连桂芝桂英对他都十分的不屑,背地里数落他连一点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亏的他还姓方!因为就连敏敏一个大肚婆,怀胎六个月了,都强烈要求参加大礼,最后是被桂英给驳了回去,静江为此还特地去问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