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景庄园。
袁秋依旧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他低垂着头,脸色苍白无比。
雪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了唇瓣,满口血腥味道。
袁木同样没有离开,坐在沙发上,沉沉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你想清楚了没有?慕色和景川到底是什么关系?”袁木开口问道。
“慕色和景川都是我幼年时代最好的朋友。”袁秋咬牙,答案不变。
“你在说谎。”袁木道。
“我没有。”袁木冰冷的口气,让袁秋依旧不肯说出实话。
慕色就是景川的秘密绝对不能被父亲知道,绝对不能被父亲知道慕色会易容术。
哪怕因此慕色在警局内备受煎熬。
袁秋在忍,从小到大,他学的最多的就是忍。只要能够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哪怕忍多长时间,都值得。
“现在的景川和过去的景川性子天壤之别。他是一个冒牌货。”袁木看着低垂着头的袁秋,视线落在他绷起青筋的手背上,“他就是慕色,对不对?”
袁秋眸子陡然一缩,“不是!”
父亲在试探他!
这也让他放下心来。至少这表示着李皓那臭小子还没有告诉李叔和父亲,此时的景川是女人。
如果父亲已经确认了慕色是女人的话,不会试探他。
“你还是不肯说实话。”袁木站起身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有了曙色,他道:“不过,你说不说实话,没有什么要紧。兰斯现在就在警局内。”
他侧首看向已经抬起头,露出深深愤怒和惊恐的袁秋道:“兰斯不只是能够鉴定珠宝,他也可以鉴定别的东西。警局内的景川到底是真还是假,是男是女,兰斯肯定能够鉴定出来。”
袁秋的脸色陡然变得刷白。
袁木看着袁秋刷白的脸,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慢慢道:“袁秋,你在骗我。”
话音刚落,管家走了过来,低声道:“先生,兰斯先生打来的电话。”
袁木接过了电话,扫了一眼原本跪得笔直,背脊挺得同样笔直,偏偏只是垂着头的袁秋此刻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身子向前倾,手死死撑住地面,以免狼狈摔倒。
那手,手背苍白无比,青筋鼓鼓冒起,极为的可怖。
袁木眯起了眼睛,没有避开袁秋,他接通了电话,“兰斯,已经证实了景川是假的么?”
“嗯。果然已经证实了。”袁木轻笑一声,视线再次落在袁秋的手上,那撑住地面的手,手背苍白无比,青筋鼓鼓冒起,极为的可怖。
“那么,检查了他身体了么?”袁木脸上的笑陡然僵住,怒不可遏道:“什么?中计了!”
袁秋快速抬起了头,袁木手握住了手机,脸色铁青无比。
心里头紧绷的弦倏然放松不知道兰斯怎么样了,不过他肯定一点,兰斯并没有查出慕色是女人的身份!
那就好!那就好!
袁秋站起身来,不知道跪了多长时间的腿先是麻木,随后密密麻麻的疼传来。
他的脸色雪白,喃喃道:“我不相信景川是假的……我要去看他……”
他在做戏,给自己和袁木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看望此时依旧在警局内的慕色。
明知道此时的他,应该留在庄园内,打消父亲的怀疑。
可他已经忍了太久,他无法去想在警局内度过漫漫长夜的慕色,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他必须要去看一眼她。
袁木深深的看了袁秋惊慌失措的眸,他挥了挥手,对拦住袁秋的保镖道:“送少爷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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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鼻尖闻到的华丽浓郁的香,让处于惊慌之中的慕色一愣,下意识的抬起眸,大叫道:“宋谨言,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谨言看着慕色那双惊慌的眸,他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害怕的眼神。
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她光裸的手臂,这才察觉到她的手臂触手滑腻,映入眸中的皮肤皓白如雪。
“你的袖子呢?”他再次开口问道,语气沉怒。
“放开放开!”一提到袖子,慕色立刻就炸了,也顾不上这煞星怎么会在这儿,随时都会被人扒光衣服的紧张感还没褪去,她大叫道:“你放开我!男男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
“你袖子呢!”宋谨言眉心一跳,再次重复问道。
“被人扯下来了!”慕色手使劲儿去推宋谨言,她可没忘记这人也想过扒掉她衣服,可推不开,她抬眸,大眼儿充满火光,“你放开我!”
她现在的情况这么危险,偏偏在这个时候宋谨言出现了!
他想干嘛?
细腰被人从背后搂住,慕色还来不及炸毛,一条长腿踹出,力道凶狠的踢向了宋谨言的腰腹位置。
为了避开这一狠踢,宋谨言不得不放开了慕色。
“宋少。请自重。”白芷森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慕色回首,搂住她腰,踢了宋谨言一脚的人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白芷。
白芷依旧是发丝遮住了右边的脸颊,仅仅露出的一只眼睛没有一点温度。
处于被人随时扒掉衣服危险之中的慕色,心,立刻安静了下来。
有白芷这气场特殊强大的女人在,估计没有人敢扒掉她衣服吧。
不过,白芷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和宋谨言一起?
“太子让我留在警局内照顾你。”白芷看穿了她的疑惑,“有些事情,太子不能也不方便出手。所以宋少也出现在这里了。”
慕色怔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