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来?就是要抄写这些账本?”
安若西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么心急如焚地想想着离开凤宅,他却让她抄写这些破账本,这账本每一本都这么厚,抄写完了,天都得黑了。
“对,好好抄写,一个字都不能差,抄完了,再检查一遍。”龙天行蹙眉看着西子,等待着她的答复。
“我,我如果不抄呢?”
西子结巴了一下,声音有些虚软,她现在有求于他,就算抄写到半夜也得抄,错过了商队,还可以想别的办法离开,总比被拓跋显和月飞羽困在这里好。
龙天行抬眸看着西子,手指压在账本上,沉默不语,这样不说话,就是告诉西子,她没有别的选择,西子垂下了目光,低声嘟囔了一句。
“抄就抄,不就是几个账本吗?”
西子伸手将账本拿了起来,转身就走,可没走出几步,龙天行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在这里抄写,不抄写完,哪里都不能去。”
“你,你是不是……”西子抱着账本,很想问龙天行,他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可咬了几下唇瓣,还是忍住放弃了反驳,耷拉下了脑袋,听话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里,打开了账本,一行一行地抄写了起来。
真是奇怪,这些账本虽然旧了,可里面的字迹十分工整清晰,也没有破损和污染,为什么一定要重新抄写呢?
龙天行见西子听话的坐下抄写了,眉头才舒展开了。
“睁大眼睛,别抄错了。”
“我知道了,不会错的。”西子白了龙天行一眼,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在有意刁难她。
看着西子低头抄写懊恼不堪的表情,龙天行的嘴角展现了一抹笑意,然后转过身,向房门外走去。
门外,钱官家已经等在了那里,见龙天行出来了,忙走上前,低声说。
“还好我及时去了,小姐刚好从月飞羽的住处跑出来,脸色很难看,喊着说月飞羽要杀人了,随后月公子出来,倒没看出什么不同来,我见小姐没事儿,就找了一个借口和月公子说了点无关紧要的事儿,月公子解释说小姐的脸受伤了,他带着小姐回来包扎一下,生肌散可以让小姐的脸不留疤痕,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我觉得……月公子好像对小姐没有什么恶意,就算小姐那么嚷嚷说他要杀人了,他也没生气。”
“嗯,知道了。”龙天行眉头紧蹙,虽然回答的话语简单,却隐含着淡淡的不悦。
“至于小姐的脸……我找一个丫鬟问了一下,说是拓跋四小姐用剑伤的,当时的状况很险,差点毁了小姐整张脸,还好小姐避了一下,只是划伤了脸颊,不过丫鬟们说,拓跋四小姐不是故意的,好像不小心踩了香蕉皮……我教训了那些丫鬟,让她们以后看仔细了,怎么能让香蕉皮掉在地上。”
钱官家说话的时候,脸上现出不确信的神情来。
龙天行疑虑的眸光看向了锦阁之内,安若西子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她的脸,可她却只说是不小心碰伤的……没有提及拓跋嫣儿的名字。
“天黑,我就带她走。”龙天行轻声说。
“公子,这么送小姐走,我还真舍不得,三年了……她好像我的孩子一样……”钱官家垂下了头,知道小姐身份公主,他怎么说不合适,可这三年,他精心照料她,说没感情是假的,这些日子习惯看到小姐进进出出的,冷不丁人走了,心里哪能舒服。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许……这样更好。”龙天行低沉着声音说。
“公子,拓跋显在门外一直守着……若公子自己走还可以,带着小姐,怕会被发现……用不用我带着老三叫些人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钱官家问龙天行。
“不用,天黑之后,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龙天行转过身看向了凤宅的大门,一个小小的拓跋显和几百个精卫士兵,他根本不放在眼里,想灭掉他们,只是顷刻之间,但为了避免参与七国纷争太多,他才如此低调行事。
“我明白了,这就去告诉他们,可小姐这里……”钱官家还是不放心,小姐这样到处这样乱闯,万一到落入月飞羽的手中,就不好办了。
“放心。”
龙天行的眸光转向了锦阁,轻笑着说:“天黑之前,她没犯法离开这里了,你们尽管放心回去休息。”
“好的,公子。”
钱官家看了一眼房门,有些疑惑,怎么小姐这会儿这么听公子的话来,连点动静都没有,若是换做之前,早就大声地嚷嚷了,他垂眸离开的时候,还疑惑地抓了几下头发,摇摇头。
房间里,安若西子一直闷头抄写着,生怕抄得慢了,耽搁了离开凤宅的时候,更加不敢写的潦草,若龙天行不满意,怕要白写了。
就这样,一连抄写了三个时辰,手也酸了,眼睛也花了,这天也黑了下来。
“黑天了?”
西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期间,她连口水都没喝,奋笔不停,却才抄写完了两本,还剩下两本呢?
看着厚厚的两个账本,西子几乎哭出来了。
“抄不完了,怎么办啊?龙天行,你太过分了……”
抱怨了两声之后,西子气恼地站了起来,可双腿一麻,又一屁股坐了回来,她懊恼地看着桌子上的账本,又抬眸看了看窗口,咬了一下唇瓣,又将笔拿了起来,继续抄写,她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全部写完,大不了黎明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