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容浅,注定站在不同的位置上。
他阖了阖眼,重新将车子启动,随后,快速地离开。
容浅站在铁门外往里看,果然如楚繁所说的那般,楚奚固定停车的那个地方,摆放着那一台熟悉的koenig,也就是说,今天楚奚是在家的。
之前与楚奚在医院争吵的画面一瞬间涌上了脑海,当时他的指责以及痛心,仍然挥之不去。
她不知道,楚奚到底愿不愿意见他。
如果他不愿意,那该怎么办?
容浅深吸了一口气,去按门铃。
应门的是月嫂,听见她的声音后显得很吃惊,随即,便蹭蹭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太太!”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面前,给她开门,只是在她进门之前,脸色有些迟疑。
“太太,先生他在家呢,而且就在客厅看报纸,我来给你开门这事,他还不知道……”
容浅稍稍顿步。
“他这几天怎么样了?有好好吃饭吗?”
岂料,月嫂摇了摇头。
“先生这几天都不太好,有一顿没一顿的,而且整天都在书房里,倒是出门去过公司几次,就今天是呆在家里休息的。”
她攥紧了拳头,又问起了小米粒的情况。
月嫂倒是毫无隐瞒就跟她说了。
“小少爷回来以后,刚开始的几天都在哭闹,不过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应该是得到了很好的对待。现在小少爷已经好了很多了,小孩子嘛,忘性大,没过几天就会忘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了。”
听见这些话,容浅悬在半空的重石才得以放下。
幸好,小米粒没什么事,若他真的有什么事,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她抬起头,望着屋子的方向,其实很多事只要仔细想想,都知道那个男人是不太愿意见她的,毕竟那天在医院,他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只是,她不能接受那样的事。
容浅顾不得什么了,她跟月嫂说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在进客厅之前,她小心翼翼地在墙角往里看了眼。
那个男人果真坐在沙发上,手里正翻着报纸,他的神情很专注,只是这么远的距离,她没能怎么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是,她还是能看到,他眼睛底下的那黑眼圈。
左边胸口的地方在轻微绞痛,她知道,在孩子的一事上,她是做错了,楚奚没有办法原谅她,也是在所难免。
她咬着下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走了出去。
几乎是她逐渐靠近时,男人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缓慢地抬起头。
当目光触及到她,他先是一愣,而后便沉下脸来。
“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显然是不欢迎她的到来。
容浅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成了拳头,没有半点的顿步,只至走到他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但那些话憋在肚子里,最后,却成了唯一的一句。
“楚奚,对不起。”
男人没有理会她,径自将手里的报纸放下,随即便站起身来。
“月嫂!月嫂你在哪里?是你把她放进来的吧?我都说过什么了?我可是交代过,如果这女人来了,你不许开门吧?”
月嫂只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脸色隐隐有些苍白。
“我……我只是……”
容浅不愿意让无辜的月嫂被她连累,连忙解释。
“不关月嫂的事,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楚奚斜睨了她一眼,转身朝楼上的方向走去。
见状,她再也顾忌不了什么,伸出手攥住了他。
他被迫止步,却没有转过身,只用背背对着她,声音是冷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