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我当知青那几年>152带领孩子们拾麦子
的孩子笑,哭的孩子真笑了。——这都赖润喉片是法宝。

南地到了。孩子们一字排开,快速捡起麦穗来。孩子们很能干,一穗儿接一穗儿捡拾起来握到手里,带着麦杆儿,够一把,绕一绕,放到篮子里。装够一篮子,送到孙泉源跟前。孙泉源给他们过称,记录,发放一枚润喉片。因为孩子们多,就这过称,记账,已让孙泉源忙的顾头顾不上尾了。

收割过的麦地是战场。在收割过的麦地上捡拾麦穗是任务。怎样把任务完成好,这需要技巧。一个年青人,带着一群狗屁不通的小孩子,怎样能让孩子们高兴,怎样能把活干好,技巧很重要。队长多麦让买一大瓶润喉片,看来历年麦天,让孩子们拾麦子也都是这样打发的。怎样把孩子们打发好,让孩子们高兴,还得把活干好,这很重要。批评是万不能的。对孩子们应该多鼓励,多奖励。孩子们也和大人一样,谁喜欢让人训斥呢?

根据孩子们拾麦子的进度,孙泉源跟在孩子们身后,把车子拉进地里,尽量距离孩子们近些,尽量让孩子们知道他就在孩子们身边。他一会儿吆喝,哪个大孩子得了第一;一会儿又喊叫,哪个小孩子赶上来了;再一会儿,呼喊哪个小姑娘得了第一;再一会儿又大声公布,哪个大姑娘捡的最多;一会儿宣布这边跟那边开始比赛;一会儿又倡导,大的和小的竞争;再一会儿,又会朗诵比赛结果;一会又让男女开始竞争;再有一会儿,又开始让这几个大的针对那几个小的比一比,看哪一方手快……都是表扬,都是鼓励,都是奖励,都是称赞,一切的一切,都是想法设法调动孩子们的积极性,带好这群孩子,让孩子们高兴。

在不知不觉的竞争中,那么一大块麦地已经拾完。看看日头将要迫近西山,孙泉源又一次号召,再来一次搜捡,看哪里还有麦穗没有握到我们小英雄的手里边。孩子们再一次提起精神动起来。收效甚微:没有拾到多少麦穗,麦穗已经拾完,拾干净了!

孙泉源没有想到就在太阳落山之前,孩子们能把落在这地块上的麦穗拾完,拾干净。

太阳已经落山,不能迟疑,这要抓紧时间往家里赶。小的坐车,大的跟着走,还像上山时一般迅速,不敢有一丝缓慢。

当他带着孩子们返回沟里的时候,月亮已挂上了头顶,各家各户都已吃起了晚饭。饭后还要接着干。什么叫麦忙天?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不停干,两手不闲,热得心烦,累得臭死,还得抓紧干:这就是麦天。

吃完饭,还要趁凉快去西坡割麦。东坡、西坡都在沟边,距离麦场近,说回来就能回来。多麦心疼孙泉源,跟孙泉源说:“累一天,回来这么晚。吃了饭上去西坡割麦,你就别去了。你带领孩子,为咱队下出了力,这是真的。你就歇歇吧。”

嘴硬不行,这不是嘴硬的事情。还没割两垅,早就跟不上趟,累得腰酸背痛死难受,连个妇女都不如。这都不需要人说什么,自己也都承认了。不承认能行么?你就不如人家妇女嘛。作为年轻人,谁又愿意服输呢?可这不服输行吗?自己以为自己还行,哪知道,就以自己为主装了一次车,倒让尹冬梅受苦了。说起这事儿就丢人:那麦车装得好好的,它咋能突然间就坐下来呢?不是歪,不是倒,是真的坍塌,瘫坐下来了。我能干啥活?多麦清楚:他知道我不会干活。他让我带领孩子们去拾麦子。自以为年青有为,心怀天下,胸怀祖国的我,没想到,在大忙天,居然带领孩子们上山拾麦穗儿去了。这要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那要是再把自己装的麦车坍塌下来这事儿传出去,又有谁不取笑说这知青能干呢?下乡了这么几年,还装不好麦车,那岂不更让人当笑话议论么?自己能不能,连个麦车都装不好,能的又是什么呢?孙泉源彻底服气,不吭声了。

夜幕上来了。月光皎洁,柔柔和和地给大地铺盖上一层淡淡的银色。人们在蒙蒙的银色里忙碌着,没人抱怨累,没人抱怨瞌睡。其实他们都很累,他们只是坚持着。沟里的劳力都上阵了。孙泉源却在屋里躺着。他很累,他却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好像亏欠沟里乡亲们什么。知青应该在麦忙天偷懒吗?偷懒是可耻的。可我去地里干不了什么活,岂不是混工分么?

知青是不在乎工分的。麦天的工分是不好挣的。麦天太累,太热,干得时间太长。收麦不容易,西坡的麦子趁着夜色收割,明早转移战场,又要上山去了。麦收呀,你真折磨人!要是能用一天时间把这麦子割完,那该多好啊。可惜,那只是心中想。实际跟想象不一样。麦天就是累,真是累,累得时间长,累得还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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