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一脉香>第三十八章
屋宅,安置好了一切,也不便来打扰三叔了。待三叔回来后,我再来拜访。时候不早了,我们不便久留,便先告辞。”

崔元一家离开后,方氏冷笑了一声。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且不说在汾阳崔氏里也只不过是小小庶子,如今来了秦州,脾气倒是不小。他那女儿跟父亲一个样,眼界小,太自负,断不会有什么本事。不留也罢,正合我心意,免得以后见到他们头疼。”

马车里。

一家四口变得沉默,与出门时的氛围截然不同。崔元坐在窗边,面色有几分阴沉。而林氏则有几分担忧,一为自己的夫婿,二为自己的女儿。

她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崔锦的不妥。

打从她上完茅厕回来,就变得很不对劲了。若是以往这种情形,女儿定会想尽办法哄得夫婿再展笑颜,可现在夫婿面色阴沉,女儿面色也不太好看,就连儿子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就在此时,崔湛忽然开口了。

他惊讶地道:“阿妹,你的手何时受伤了?”

此话一出,崔元与林氏的目光唰的一下就落在了崔锦的手背上。崔锦下意识地一缩,却被崔湛箍住了手腕。崔湛紧皱眉头。

“今早出门前还是好的。”他蓦然拔高声音,“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崔锦挣脱开崔湛的手,低声叹道:“没有,大兄莫要胡说。只是阿锦不小心摔倒了,擦伤了而已。”说着,她垂下手腕,宽大的袍袖完全遮挡住了手掌。

林氏一瞧,立马就心疼了。

“怎么这般不小心?回去后马上用药酒擦擦,若是还疼的话,再唤巫医来。”

崔元面色微凝。

女儿向来谨慎仔细,在陌生的崔府里定然会多加小心,又怎会摔倒了?即便当真是摔了,也不会是这样的表情。从刚才堂嫂进屋时,女儿的表情便有一丝不对劲了。

只听他说道:“阿锦,你告诉阿爹,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

崔锦又叹了声。

“我离开茅厕时,遇到了沁堂妹,应该是阿婶的次女。她说要带我去拜见二堂姐。阿锦不疑有他便跟着过去,岂料沁堂妹却与我开了个玩笑。阿锦不小心摔进洞里,所以才擦伤了手掌,只是小伤,爹娘不必担心。待归家后,擦擦药酒,很快便能好了。”

尽管崔锦在话中维护了崔沁,可语气中的那一丝委屈,崔元还是捕捉到了。

女儿自小就被他宠着,女儿不愿被养在深闺,想要像男儿一样周游四方,他也应承了。尽管过去的他们没有多少金,也没有权势,可是他的女儿一样被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从未受过别人的冷眼和轻视。然而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族人而受了委屈。即便女儿说得轻描淡写,可他知道哪有人能开玩笑开到掉进洞里了,这哪里是玩笑,分明是被欺负了。

一想到堂嫂方氏话中的不屑,和女儿所受的委屈,以及这些时日以来三叔的疏忽,崔元忽然觉得秦州崔氏不是他所念想的家人。

他所念想的家人应该是和和气气,也该与自己那般打心底将对方当做血浓于水的亲人看待,而非因为利益,而是仅仅因为亲情。

既然三叔送上冷脸,他也无需贴上去。女儿这样的性子,在秦州崔氏的府中定然是格格不入,女儿翅膀渐展,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束缚住她的。

他想通了。

崔元说道:“好,回去擦擦药酒。”

崔锦应声,随后悄悄地与崔湛交换了个眼神。兄妹俩眼中各有笑意。

明州。

白日朗朗,今日是个大晴天。谢五郎带上家仆小童前往明州里的大屿山登高赏春。明州太守晓得贵人要登高,早已提前几日封山除草去石,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在大屿山上铺了一条平坦的山路。

谢五郎独自一人走在最前头。

他走得很慢,似是在摸索什么。

阿墨跟在他的身后,离得不远,倘若有什么状况,他便能立刻护住郎主。自从那天田郎抓错人后,阿墨便过得心惊胆战的。

郎主这几日没有弹琴了。

往日里,郎主几乎是每日都离不开五弦琴,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会弹上一曲。也正因为郎主天天抚琴,不曾生疏过,琴技方能这般精湛。

然而,这几天郎主竟然不曾碰过五弦琴。

阿墨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郎主究竟在想什么,只好更加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谢五郎忽然停下了脚步。

阿墨赶紧上前。

“此处可有凉亭?”

阿墨抬头眺望,说道:“回郎主的话,前方有一座凉亭。郎主可是累了?”

谢五郎道:“去凉亭里歇歇。”

“是。”

阿墨随即吩咐下人打理好凉亭,一一布置好后,他方扶着谢五郎到凉亭里。阿墨取来食盒,在铺上了干净布帛的石桌上摆好了糕点,其中便有之前郎主念念不忘的云片糕。

接着,他又沏好一壶热茶。

谢五郎慢条斯理地用着糕点。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用糕点的仪态却是相当优雅。若非是知情人,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山间凉亭里的白衣郎君竟是个目不能视物的。

谢五郎品尝云片糕的时候,阿墨注意到了郎主的手顿了下。

接着,谢五郎搁下糕点。

阿墨轻声说道:“郎主,本家的人催促郎主早些归家。”莫说谢家本家的人,此时此刻的阿墨也恨不得郎主能早日回燕阳城。只要回了燕阳城,仰慕郎主的姑娘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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