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起身,后来这群人竟丝毫不感意外。那人起身后,向来人行礼道:“属下参见少庄主。”
那白衣公子也不还礼,只点点头,道:“干得好!”
那人道:“是庄主运筹帷幄,焦三爷料事如神,陆二哥家传的忘忧清乐散神效无比,小的只是听命行事,不敢贪功。”
那白衣公子冷冷一笑,心中不忿,道:“对付这么几个人何至于这么大费周章。那姓林的小子呢?”
那人见少庄主不高兴,自觉失言,悻悻的道:“一直在车上,少庄主请?”
他着前边引路,将众人带到马车前,拉开车帘,只见一人伏在车内,饭菜早已打翻。他进到车中,将那人抱了下来放在地下,待看清那人面目,突然惊呼道:“这这他他”
他长大了嘴巴,不出话来。那白衣公子疑惑道:“怎么?”
那人道:“他不是林公玉。”
众人大惊,急忙去另一辆车上查看,只见宋长平倒在车内,再无别人。
白衣公子急道:“怎么回事?”
那人惶恐之极,吞吞吐吐的道:“小的小的也也不知道,明明在车上,怎么怎么换了人了!”
白衣公子嘴角冷笑,眼露凶光,突然右手一挥,只见一道白光,那人大叫一声摔出两丈之外,立时气绝。
余人只见那人心口插着一根巴掌长的钢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人道:“办事不力,死有余辜。”
白衣公子道:“现在怎么办?人没抓到,回去怎么向父亲交代。”
众人一时无法,都不作声,白衣公子看向一名老者,那老者一直半低着头,听见问话,半晌方道:“想来他们早有准备,这些人走明路,那姓林的小子走暗路。少庄主,你带着冷家兄弟和关兄弟向南追,老朽和余下的人向东,咱们一路追到泉州。”
那老者姓焦,名焦同卫,外号屠手阎罗,江湖人都尊称一声焦三爷,是混元门一等一的高手,他语调喑哑,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却自有一股威严,那白衣公子虽是少庄主,众人口里尊敬,心中却以焦同卫为首。
那白衣公子此行未成,心中老大没趣,又怕无法复命,只得按着焦同卫的话行事。
当下一伙人分作两拨,各自行事。
焦同卫一行纵马疾驰,乘着夜色,一路向东。亥时正,众人已行了百余里,已是人疲马乏。
幸喜月亮当空,银光洒地,旷野之中倒也清亮。焦同卫捡了一块空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跟随的三人也纷纷下马,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牵过了焦同卫的马,与自己的马一同拴到了十几步外的柳树之上。另一个身形壮实的汉子,走起路来双肩不稳,乘着月色四下里拾了些粗树枝,燃起了火堆,另一个身体瘦弱,下巴尖尖的汉子从马上取了面饼和水,拿到火堆旁,分给众人。
四人将面饼拿在火堆上烤软,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那个身材短粗的汉子道:“三爷,您老人家带着咱们三人走这条路,定能抓住那姓林的小子,三爷有心提点咱们,大恩大德,咱们感激得很啊!”
那壮实汉子道:“冯波大哥得对,三爷有事尽管招呼,可别把我们当外人。”
焦同卫咽了一口饼,低着头哼了一声,喑哑着嗓子道:“别忙着拍马屁,姓林的小子未必会走这条路,多半是向南去了。”
那瘦弱汉子道:“三爷,这条路距离泉州更近些,那小子自然在这条路上了,怎么回向南呢?”
焦同卫口中嚼着饼,慢悠悠的,既不咽下也不续上一口,低着头看着火光,那三人心中疑惑,虽然着急,却也不敢打扰。
半晌焦同卫道:“若你们是姓林的小子,不走武夷山方向,那是向南走远路还是向东走近路呢?”
那壮实的汉子道:“肯定走进路啊,道路越远越危险。”
那瘦弱的汉子道:“王洲兄弟的不错,那姓林的小子又不是傻子,自然走近路。”
那叫冯波的汉子微一沉吟,道:“周闻兄弟错了,人人都这么想,他偏反其道行之,偏要走远路。”
那叫周闻的汉子,身形虽瘦小,脑子却也不差,经他这么一,当即明白了,那叫王洲的壮汉脑经迟钝,一时还不明白,便道:“人人都明白,他还要走远路?依我看,这小子多半是个傻子。”
焦同卫黑夜之中冷笑一声,也不话。冯波心中仍有不解,又笑道:“三爷既然猜到了他走远路,怎么带着咱们三向东了?”
焦同卫道:“亏你还是江西鹰爪门的人,那东方晋怎么也是半个主子,有他在岂有你表现的份。庄主是什么人,你做了事不必他自然明白,这就是立功了,懂吗?”
周闻笑嘻嘻的道:“我三人愚钝,今后还得有劳三爷多多提点!”
焦同卫鼻哼了一声,也不答言,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不再话。
第二日一早,四人便即催马赶路,如此晓行夜宿,行了八日,这一日四人来至建阳,只见建阳城街道宽阔,客店酒肆各种商行鳞次栉比,一派富庶繁华的景象。
焦同卫四人住了店,吩咐店伙计牵了马去喂上等草料。焦同卫便到客房歇息,冯波三人便去各处打探消息。
直到未牌时分,冯波兴冲冲的跑进焦同卫的客房,喜不自禁的道:“三爷,那姓林的小子就在前面。”
焦同卫在床上翻了个身,心下盘算:“上清派真不是浪得虚名,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灵虚这牛鼻子当真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