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到他的到来,樰芯漓平静的唤了声,“夜沅栢。”
夜沅栢心微微一颤,如此平静的她,让他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你走吧。”她的声线没有什么起伏,却拨动着他的心弦,一颤一颤着。
果然……
好像是到离开的时候。
他的过度保护,会让她的成长变得缓慢,所以……要离开了吗?
“漓儿,有一句话,我也得告诉你,好好照顾自己,若是胆敢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回来铁定饶不了你。”
既然要离开,总得走得潇潇洒洒,他一个男的,怎能哭丧着脸。
“乱想什么呢,我的命,随随便便可死不了。”
她的不死之身,就算阎罗王来了,也收不走。
“就是因为你这样想,我才怕,每一次复活的后果……漓儿,你真的清楚?”
“清楚。”樰芯漓脱口而出,“就算哪天我所有的记忆都没了,也找不回来,唯独你不会离开我,这就够了。”
上一次的复活,是她的第二次,如果有第三次第四次……
她的记忆,将全部清零,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
“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
夜沅栢对她真的是又爱又恨。
恨的是,无论什么时候,自己总是对她束手无策。
“如果……”樰芯漓话未说完,夜沅栢就截止了她的话。
“如果有一天我丢失了记忆,我就算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你。”夜沅栢郑重其事的道。
他忘过一次,给了她无法弥补的伤害,所以他决不允许有下一次。
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
“好啦,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不要把气氛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乖乖的在魔界等着我,不许招惹其他女人。”
樰芯漓抱了抱他,笑得很轻松,他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
“你不放心是不是代表在乎我?”他明知故问。
樰芯漓不想回答这类问题,想直接避开。
但是他不乐意了,不得到回答不肯罢休,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大方的盯了回去,谁也不退一步。
盯着他妖孽的脸,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脸颊,顺带捏了捏,吃尽他的豆腐。
唔,手感不错。
夜沅栢眸光微闪,任由她吃豆腐,眼里渐渐的浮上一层笑意,趁她不注意一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目光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小东西胆子真大,现在该轮到为夫品尝了。”他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唇。
走后,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还得等两年,才能吃到这小丫头,只能浅尝辄止了。
***
神族的诛仙台,一侧是楼焱在承受雷劫,另一侧坐着雪帝,旁边则站着樰熙和还没有离开的月老。
雪帝那边的左右两侧,则都站着神族其他人,大家心有余悸的看着第一个从下界上来经历雷劫之人。
“这小子,只是凡人之躯,我觉得他承受不了三道天雷。”
“他刚才承受了一道,现下看起来安然无恙,最多应该能承受五道才对。”
神们纷纷猜测楼焱能承受几道雷,并没有谁会认为楼焱能挺过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换做他们中的小神,都挺不过十道。
但只要挺过七道天雷,就能成为小神,所以他们觉得楼焱还是有机会成小神的。
“熙儿,你觉得他能不能挺过七七四十九道天雷?”雪帝突然这么问,让其他神停止了猜测。
他们没听错吧?雪帝问的是,那个凡人能不能挺过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是雪帝对那个凡人很自信,还是想问问雪子的具体想法,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雪帝心里想的什么,他们无从探寻。
“即使他看起来不凡,不过应该承受不了七七四十九道,但二十多道天雷想必是能承受的。”樰熙心下有了计较。
“这不可能吧,一介凡人,怎能承受二十道,顶多五道,不能再多了。”
其他神忍不住质疑樰熙的猜测。
“在你们怀疑他的时候,现在他已经承受了三道。”
樰熙听到大家的质疑,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提醒了他们一句。
大家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楼焱此时除了发有些凌乱、衣袍有些破烂外,并没有露出承受雷劫过后的痛苦神色。
“他的记忆还完好无损,这代表着他至少还能承受六道以上的天雷。”
而如果他承受了四道天雷,记忆依旧存在,那他完全可以承受十道以上的天雷。
在经历雷劫的过程中,那人的记忆散失也有一个过程。
越晚开始散失记忆,就代表他所能承受的天雷越多。
总之到最后,就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也是他记忆全消的时刻。
而只要过了五道天雷,雪帝就能随时停止天雷。
樰芯漓一开始担心楼焱的凡人之躯挺不过五道,才会向雪帝求了避雷珠,为了以防万一。
“第四道了!”
眼见着第四道天雷落下,砸在了楼焱的身上,他的目光依旧清明,挺过了这一击。
他其实没想过自己不靠其他就能挺过四道,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个人在他心里,不能忘,绝对不能忘!
哪怕能坚持记一秒,他都要挺过去。
“他的意志力超俗……”雪帝总算看出来了,这家伙会挺这么久,不是因为实力,也不是因为有什么法宝支撑,纯粹是因为有一种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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