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叫,叔叔和艾达已经来到舱外,分别站在我的左右,像两名警察,正在押解犯人。
叔叔对着德国人的潜艇看了又看,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对我说:“小乐,看艇壳上的贝壳,这艘潜艇很久没人使用了,虚惊一场。”
刚才是谁还吓得屁滚尿流来着,我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开始思索一个问题:德国人是怎么来到这里,他们的潜艇比抹香鲸号大很多,肯定不是走和我们相同的航道……
“林乐,你怎么可以携带武器进入南极大陆”,艾达的质问打断了我的思路,“你这是对国际法则的公然践踏。”
国际法则!你们美国佬还有脸提!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
“哦,这个嘛……枪是路上捡的。”我可不想解释太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和女人讲道理,不会有好下场!
女人的关注点确实和男人大有不同,眼前那么大一艘潜艇视而不见,反倒计较起手里半尺不到的小手枪。
捡的?俄制雅利金“格拉奇”6p35手枪有这么好捡吗,你怎么不捡艘航母!“艾达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然后被自己的言语逗得“噗嗤”一下笑出生来,她笑的样子真是好看。
人不可貌相,看不出这个小妮子还是个行家,我还以为她和其他女人一样,只对那些瓶瓶罐罐感兴趣。
“小乐,你认为这里是哪里?”叔叔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仿佛正努力抑制住内心的兴奋。
现在不是争论是否应当遵守国际法则的时候,那玩意对于五个流氓国家而言,还不如厕纸。
仪表上显示的数据是抹香鲸号已经航行了近200海里,我们出发时下潜的地点与日志上记录的那个秘密地点的直线距离大约是170海里,这里碰巧又有一艘德国的潜艇。
“叔,还记得那本航海日志吗?”我转过头去对叔叔说道。
他摇摇头!妈的,折腾了大半天,不就为了寻找日志上记录的秘密地点,你现在给我说不知道!信不信老子崩了你!
“哦,我还以为你要我背出日志的内容”,他看我一脸怒气,恍然大悟地说道。接着他又说了一串的数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日志上记载地点的经纬度,博士的脑回路是不是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现在没有任何仪器能测出当前地点的经纬度,但是从抹香鲸号航行的距离推算,可能就是这里了。但是找到了又怎么样,找不着回去的路,只是为下一波发现这里的人做嫁衣;如果他们心地善良,顺带地会为我们立块碑,那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也许那个时候已经不是人类当家做主,“新人类”会把我们的遗体带回去,然后放到一个玻璃柜去展览,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对着尸骨指指点点,想想都有点兴奋。
眼下的池子边长足有200米,可以允许抹香鲸号在里面转圈圈。它上面搭载的柴油机可以在转圈时为艇上的电池组充电。当柴油耗尽时,大约能充到60,如果有海图,足够我们潜航离开这里回到出发时的海域。要命的是没有这一带的海图。
莫名奇妙地来到这里,总不能幻想着再莫名其妙地找到回去的路,抹香鲸号剩余的全部能量只给我们一次机会,只有一次机会!
海图!这次我转向艾达问道:“还记得日志上的内容吗?”
她点点头,然后把在希利号上从我这儿听到的内容叙述了一遍。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她白了我一眼说:“你是明知故问。”
其实,我们三都意识到已经找到日志记录的秘密地点,但现在不是为胜利欢呼的时候。找不到回去的路,困死在这里,就算是个天大的发现,又有什么意义呢。
日志上提到他们到达地图指示的地点。是了,我相信德国人肯定不像我们撞大运般闯进这里,他们一定是带着某个目的,在地图的指引下来到这个地方。那么地图在哪,还在潜艇上吗?
”小乐,我们应该去德国人的潜艇里看看。“叔叔提议说。
正合我意。
环顾四周,头顶上是一个巨大而光滑的圆弧顶,一直延申到地面,连接的部分看不到门或者通道之类的建筑。看不到一盏灯,却亮堂堂的,和晴朗的夏季的正午一般光线充足。池边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是谁闲得慌,在这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整了这么一个建筑,是用来干什么的。
回到舱内,我驾驶抹香鲸号向池边靠拢,还未接近,感觉一股吸力把整艘潜艇吸了过去,紧挨着池边停稳。
高科技啊,自动泊车见过,自动泊艇还是头一回见识。
来到德国人的潜艇跟前,艇身和池边之间架着几块钢板,上面同样爬满了贝类,切确地说,是贝类残留下的壳。
叔叔和艾达跟在后面也准备登艇,我转过身去对他们说道:“你们留下,站在这别动。”“别动”两个字,我特别加重了语气,强调一下。
二战已经结束很多年,站在艇外也听不到里头有任何动静;就算德国潜艇里有人,那也只有一种人——死人。但一路上遭遇好几种不明生物,还是小心为妙。带着他们进去,万一遭遇突发情况:一个王者带两青铜就够难的,况且那二位顶多就够得上黑铁,还是自己进去更为稳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