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南城小酒馆。
“子义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太史慈沉默了一下,这才缓缓开口:“家中尚有老母,我打算回家侍奉老母亲。”
果然,于淇心中暗道:在历史上太史慈帮助孔融解了都昌之围后就销声匿迹了,直到两年后才去扬州投奔老乡刘繇,这两年里估计就是在老家侍奉老母亲了。
给太史慈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于淇语含真诚的道:“这几天跟子义兄并肩作战,对子义兄的武艺我的佩服的,听说子义兄为了学艺曾经远赴辽东,如此当打之年就这么埋没了一身的武艺,岂不是太可惜了。”
“虽然跟子义兄才认识了几天,但你的侠义之心却让我心生敬服,这一路走来,眼中看到的尽是流寇横行、乡里遭难,子义兄心里就没点想法吗?”
伸出手示意太史慈先不要说话,于淇继续劝道:“我知道子义兄为人至孝,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知道子义兄老母在堂不能远离,但是兵荒马乱的,老人家也无法安享晚年不是?若是子义兄能驱除贼寇,使老人家不被贼寇所扰,岂不是大孝?”
顿了顿,挑了几筷子肉慢慢咀嚼,让太史慈消化刚才的话,于淇这才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我的经历想必子义兄也知道一二,这次黄巾之乱搞的我家破人亡,我参军杀敌,不单单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千千万万还在受贼寇侵扰的乡亲,为了不让我身上的悲剧再发生在他们身上,为了让他们安居乐业。”
“我打算向孔国相请命,招募军队,清缴各县流窜的黄巾乱军,但是我一个人力有不逮,还请子义兄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于淇目光灼灼的望着太史慈,期冀能听到想要的话。
太史慈沉默了一会,缓缓摇了摇头:“贯之,很抱歉,家母身体不豫,我打算侍奉膝下,就不能帮你了。”
“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必将鼎力相助。”
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是听到太史慈拒绝的话,于淇还是十分失望,只是事已至此,于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说道:“我能理解,不过咱们相识一场,我认你当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子义兄尽管跟我说,对了,子义兄打算什么时候跟孔国相请辞?我跟你一块回黄县拜望伯母。”
“哎呀不用,”太史慈连连摆手:“家里老母在堂,我担心的很,这次出来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今天我就打算去跟孔北海请辞。至于贯之兄弟你……”
太史慈沉吟了一下道:“兄弟,恕我直言,孔北海并非明主,你将门出身,武艺不凡,你留在北海……恐难出头啊。”
听到太史慈这番推心置腹的话,于淇露出苦笑:“多谢子义兄的这番良言,唉,”于淇长叹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如今战乱不休,天下乱象已现,就算是高居庙堂,也难免颠沛流离,甚至刀斧加身。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愿尽我所能庇护一方,使乡亲们能安居乐业,免受刀兵之祸,如此便足够了。”
听完于淇的话,太史慈神情异动,看来于淇的话对他也有所触动,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长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晌午时分,于淇在北门外等到了单骑上路的太史慈,看着一袭布衣策马出城的太史慈,刘淇嘴角微挑,从马背上拎起一个包袱迎了上去。
“贯之贤弟,你怎么在这?”
扬了扬手中的包袱,于淇笑道:“知道你要走,特意前来送行啊。”
不待太史慈拒绝,于淇就自顾自的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给你包了一领皮甲防身,另外还有一点钱财跟药材,哎,别忙着拒绝,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捎给伯母的。你不让我去拜望伯母,还不许我给伯母送东西啊。”
说着,于淇就不管不顾的把包袱塞进太史慈的怀里:“拿着吧,一点心意,当我是兄弟就别推辞。”
望着于淇笑眯眯的笑脸,太史慈展颜一笑:“好,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这就对了,”于淇开心的道:“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送信,记着,你不是一个人,在北海,你还有一个兄弟。”
点了点头,太史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于淇抱了抱拳,关切道:“战场上刀箭无眼,你自己多保重。”
望着绝尘而去的太史慈,于淇收起心中的失落:尽管没有招揽到太史慈,但成功的刷到了太史慈的好感,只要维系住这段关系,以后太史慈投奔自己的概率还是极大的。
收拾心情,于淇翻身上马,进城直奔孔融的官衙而去。
“什么,你想要去讨贼?!”
孔融的官衙内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面对于淇的请求,孔融眉头紧皱,显得犹疑不定。
孔融平素是不太将这些武夫放在眼中的,不过近期的几件事,让孔融记住了于淇这个小将。
其父是县尉,也算将门出身,自小便以勇武闻名乡里,前有寒亭之战阵斩百人,后有双骑出城千里求援,倒是个不错的武将苗子。
想到书佐介绍的于淇的经历,再想到自己堂堂北海国相,被一群泥腿子从郡治撵到都昌县,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惶惶如丧家之犬”这个词还是出现在孔融的脑海里,一想到这个,孔融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咬牙切齿心中发狠的孔融当即决定给于淇一个机会,也是时候让那些造反的泥腿子们领教领教大汉天威,让他们知道,造反是要杀头的,而他孔融,也是能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