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西南部山区礁石镇不知名的村子,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疾驶而来,进了位于村头的几间破旧瓦房,摩托车上下来三个人,摘掉头盔,吐了口恶气,有人问到:“鬼九,你非要三人挤一辆摩托车,屁股蛋子裂开了。”
为首的是黑脸汉子在院子中的凉水池洗了把脸,“傻比,一辆摩托车,那是为了吸引警方的视线,咱们半道改成两辆,神不知鬼不觉。”
“大哥牛逼。”旁边一个略微矮点的汉子沉吟一下,竖起了大拇指。
昌九推开门,看了看屋子中冷冰冰的饭锅,“毛子,你弄点吃的。”
“大哥,咱们从泰丰跑过来,连顿好菜也没吃过,来受罪还是赚钱的。”毛子看了看几包方便面跟火腿,差点吐了。昌九掐着腰,“雇主说了,不能露面,再说干这一行,脑袋提在裤腰带,这规矩还不懂?”
院外面,另外一人从车上脱下一个大背包,掏出几把长刀,找来湿布子,在水池边清洗开来,听到昌九的话,抱怨一句:“我去村头买个烧鸡,弄两**酒,再这样下去,钱没到手,先饿死了卵蛋。”
“放屁,你俩要造反是不?”昌九呲了一句。
两个人不知声,不约而同撅起了嘴,鬼九不忍心,走过去拍拍毛子的肩膀,“行了,明儿我去拿钱,回来捎点肉。”
“行,大哥。”
…………
昌西区刑侦大队,叶秋做完了笔录,负责审讯的徐娅站起来收拾文件夹,叶秋问了一句:“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有情况及时跟我们联系,尤其是想到罗汉的仇人。”
叶秋配合的点头,到了门口,有警员追出来,“叶秋,先去医院吧,罗汉等着手术,需要签字,找不到家属。”叶秋点点头,揣着口袋出了大院,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区医院。
手术室门口,叶秋快速的找到护士台,“罗涵咋样了?”
护士抬头看了他几眼,“你是家属?”
“罗涵是外地人,我们是朋友,可以签字。”
护士从病历夹中抽出一张纸,很快又迟疑道:“你们啥程度朋友?”
“过命的朋友。”
“行,反正急着做手术,跟你谈吧…病人伤情严重,本来接好的手臂,再次受到打击,骨头粉碎,刺穿了动脉,鲜血止不住,看来要截掉右臂了,你能做主吗?”护士问道。
叶秋内心扑腾一下,截肢?
“护士,能再看一下不,尽量给接上,他还要做工赚钱呢。”叶秋神情悲痛的问道,护士眯着眼,“从八点到现在,三个大夫想尽一切办法,仍旧没有接住动脉,再这样下去,血流没了,人命也保不住。”
“不,再给帮帮忙,输血,对,输血…抽我的。”叶秋双眼通红,直接撸起了手臂。护士很无奈的摇摇头,“你知道输多少血了?已经输了两千毫升,不能再输了,要产生排异反应了。”
叶秋听罢,痴痴的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快点做决定吧,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护士再次催了一句。
叶秋让痛苦的搓了搓脑袋,狠下心来,拿起笔在《家属告知书》下端签了字,“快点吧,一定要把人救醒。”护士看在眼里,跑进了手术室,临进门再加一句话:“去交钱,几个病号都没交钱呢。”
“好,多少?”
“先交五万吧。”护士说了一句,跑进手术室。
…………
早九点,昌西区人民法院门口,杜丽丽换了件外套,冻得脸蛋毫无血色,不住的跺脚取暖,当看到从一辆黑色高档越野车中走出一男子,快速的靠了上去,“齐律师…”
齐彦君低头整理羊绒大衣,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嘴里胡乱答应一声,伸手去公文包翻找,很快掏出一张卡片,“给,过会拿着进去。”
杜丽丽接过来,双手捂在嘴边呵气,“谢谢,能赢吗?”
齐彦君抬头扫了一眼法院的正门,“看看吧,不知道对方拿出什么证据。”
“嗯,齐律师,一定要把唐一凡保出来。”虽然这个要求有些奢望,杜丽丽还是再次说道。齐彦君不再像昨天那样从容,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能轻视任何人,“我尽力吧。”
杜丽丽拿着卡片,走到法庭门口,工作人员核对后,准许进入。杜丽丽进门一看,旁听席竟然有十几个人,不禁纳闷:这些人都是干啥的,跟唐一凡有关系吗?
九点,法官宣布正式开始,全体起立。
半个小时后,公诉方罗列了很多证据,证人姜学春也被带入场,指认当天夜里,就是唐一凡持枪伤人。唐一凡坐在被告席上,顿时懵逼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有人设计陷害。
如果说弹壳一事不明白背后用意,那今天被姜学春指证,明显是往死里捣鼓。
法官问道:“被告,你承认指证吗?”
“不承认。”唐一凡神态自若,精神饱满。
此时,辩护律师举手,“法官,我有话要问…”
“请讲。”
从庭审开始,齐彦君一言不发,静等公诉方把所有牌全部打出,才举手示意。得到法官的认可,齐彦君信心十足:“我能看一下公诉方提供的证据吗?”
“可以。”法官说完,示意工作人员把透明证据袋子拿过去,齐彦君插了一句话:“我只要那支枪,谢谢。”
齐彦君接了过来,仔细辨认一番,“好了,谢谢。”递给了工作人员,随后,从公文包中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