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失落,来到东北的第一票,竟然落的这般下场,死伤大半。天宏阴着脸,低声说道:“老刘,前面停车……”
叶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干啥?”
“摩托车,我的摩托车还在车棚里。”天宏尖着嗓子叫喊,振波拉住了他:“尼玛有病吧,这时候还顾那破摩托干啥,赶紧回去。”
叶秋也劝道:“别去骑了,再折回去太危险。”
天宏倔脾气上来了,推了老刘一把:“让你停车,你聋吗?”老刘手臂受力,方向盘没攥紧,车子在路上急拐,躺在一侧的新杰跌落在座位前的空档里。
“我女人送我的平安符还在摩托车上。”天宏压底了嗓音,有种谁再拦我我跟谁拼命的感觉。叶秋跟振波都沉默了,眼睁睁的看着天宏拉开车门下车,步行离开。
“叶子,咱们怎么办?”老刘问道。叶秋无奈的回复:“找个偏僻的地,等等吧。”
论干仗,天宏是个好手,叶秋只是知道他以前在南方混,具体啥业务不了解。起码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见过大世面,越是大场面,越能冷静。
只不过性格有些偏激,一意孤行,也是阻止他进步的障碍。
迷迷糊糊中,叶秋跟振波都累了,陷入了沉睡,老刘把暖风开到最大,这东北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生怕车子都给冻住无法发动。
“亢”
叶秋扑棱爬了起来,振波慌里慌张的去摸刀,老刘指指果品公司位置,“那,那里有响声。”叶秋拉开车门,艰难的跳下车,只见胡同道里,一辆摩托车冲了出来,车灯晃的眼疼。
“走,走,快走!”是天宏的声音。
叶秋钻进车里,快速的喊道:“开车, 返回去!”说话间,摩托车擦身而过,天宏跨在座子上,撅着屁股,轰着油门就跑了。
后面,一群人追了出来,有灯光、车喇叭声,叶秋骂了一句:“这犊子也够胆肥,一人挑好几十,你看后面这兵力,不赖起一个团。”
“嘿嘿,论战斗,天宏是我大爷。”振波开起了玩笑。
老刘驾驶车子为了城转了好几圈,才回到刚开始的那小胡同,钻进旅馆,老板娘在吧台后打瞌睡,几个人蹑手蹑脚进了房间,天宏坐在床上,神态从容的擦拭枪管。
一阵活动,新杰缓缓睁开眼,有些清醒,“他娘的,有人奔我头踹了二十多脚,记的清楚。”振波给他倒了杯水,开玩笑:“咱仨就这一把喷子,在你手里给搞成这样子。”
新杰斜楞了他一下,“下次你来…他妈的十几人冲过来,我放了好几枪,压根没人怕。”振波忒一声笑了:“算了吧,就一枪,还他妈打天上了。”
“那是…那是被人家摁住了手,你来,下次把喷子给你!”新杰摸摸脑袋。
叶秋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振波从包里翻出药水,给他涂抹,“你这是被爆花啦,血肉模糊呢”
“滚,要不是天宏,我他妈死胡同…车子撞人,真他娘酸爽,幸亏穿得厚。”叶秋呲牙咧嘴的叫了,天宏咧咧嘴,还是沉默。
振波用力的把挫裂开的死皮给揪掉,叶秋紧紧的抓着杯子,新杰逗笑:“叶子,你这本事,就跟被人*一样,小姑娘刚kāi_bāo,跟你一样样的。”
“滚,叶子还没媳妇呢,少嘚嘚。”振波骂了一句话。
半路大夫给他把伤口处理干净了,叶秋趴在床上,问道:“天宏,你回去干啥了,咋还开枪了?”
天宏双眼发出寒光,平静的回答:“那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大佐,回去后看到他们从果品公司出来,好像称呼什么‘兵’,我趁着他们不注意,从后面点了那人。”
“项兵?”叶秋马上问道。
天宏神态放松,“可能吧,没听清楚。”
新杰跟振波凑过来,“叶子,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叶秋目光变的冰冷,心如寒霜,我对你真心,你竟然这般害我!振波坐在床头,语气着急:“你倒是说话呀,项兵是谁?”
“他是罗汉的兄弟,当年在江东混过,拜了把子,后来跟着他老大北上,在这里混几年,老大死了,他就接替位置。”叶秋简单一说,众人大惊,这分明是罗汉在背后搞鬼,借刀杀人。
“不…不能吧,罗汉虽然心眼小点,不至于灭口吧。”振波嘟囔一句话。新杰打断了他,不服气:“我看着像,咱们去找大佐,是罗汉给的号码,接头的事罗汉的把头,除了他搞鬼,谁还搞?”
叶秋想到这,伸手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接通了,“喂,叶子,你捣鼓些啥,我在果品公司等你一晚上,咋没见到人呢?”
叶秋爬了起来,站在屋里,“被人搞了,就是果品公司楼里。”
“不,你找对了没有?”
叶秋走到窗前,“门口挂着牌子呢。”
“草,被人玩了,真正果品公司的牌子偷走了…”对方尖这嗓子骂,叶秋迅速挂断了电话,稍微沉吟,“走,赶紧撤!”
众人不解,看到叶秋收拾包裹,只好爬起身,叶秋喊道:“老刘,老刘有问题,被卖了!”此时,众人才发现,老刘压根就没有跟着上楼,不知去向。
几个人还没有下楼,就听到门口乱糟糟,叶秋拉开了窗子,跳到后院,顺着天宏先前架好的梯子,爬了出去,天宏最后一个出院子,十几人追了出来,一阵砍杀,才转身上去。
跳下院墙,新杰骂了一句:“麻痹,商务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