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洲中的一座低矮小屋面前。
莫尘停下了车,她问我:“这里,难道就是吴波所说的,他母亲的房子?”
我望着这座低矮的房子,缓缓打开了门。
走下车,心情尤其的沉重。
我不知道吴波为什么会把他母亲从南方搬到北方,在这个贫瘠的地方落脚。
难道他之前就知道自己要犯下滔天罪行。
之所以把母亲搬到这里,是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吗?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推开这道门,我才能知道了。
我轻轻地敲了敲木门,过了一会儿,木门打开了。
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妇人,来给我开门。
盯着妇人有些圆的脸蛋,我想到的就是谁:“你好,请问你是不是小翠?”
那个妇人点了点头:“你们是……”
“我们是吴波的朋友,他托我们来看看他的妈妈。”
我实在不想把真相说出来,所以我还是撒了一个谎。
妇人突然眼睛里泪花闪闪:“他自己为什么不过来,是不是找了一个有钱媳妇,娶了老婆,忘了娘。”
我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难处,他既然叫我过来,说明他心里还是挂念老人家的。”
“好吧,既然来了,你们就进来看看吧,我伯母,她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
小翠说完,带着我们走进了黑洞洞的小屋。
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们走进去时,老人转过脸来看着我们,但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
看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我的心突然感到很疼。
我轻声说:“阿姨,我们来看你了,你身体还好吧?”
“吴波,是回不来了,对吗?”
没想到病床上的阿姨,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和莫尘面面相觑,想不到吴波的母亲,已经猜到,自己的儿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
那个阿姨,眼睛里流下了,浑浊的泪水。
她用颤抖的声音对我们说:“其实吴波所做的事我都清楚,他这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管教他,既然到了这地步,我也不在有什么要求了?只希望能让吴波走得体面一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凑过身去:“阿姨,你儿子能不能走得体面,得看他的表现。”
“警察同志,有没有什么需要老人家帮你们的,尽管说吧……”
阿姨好像听出来我的意思,伸出颤抖的手,搭在了我的手上,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盯着我。
我轻声说道:“你的儿子,在逃亡过程中,有可能结识了更为凶残的杀人犯,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出去,劝劝你的儿子,让他把剩下的凶手供出来。”
“杀人犯,都是一些丧尽天良的人啊,吴波啊,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老人听到我这句话,绝望的发出了一声呼唤,那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呼唤,让人听起来肝肠寸断相当的揪心。
看着这个绝望的老人,我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我在想我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我到底该不该,让一个绝望的老人,去劝说自己冷血的儿子呢?
这是对人性的一种口味,也是对道德底线的一种挑战。
但是既然走到这一步,我想我,或者我们这些,急于破案的人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次日中午,警笛长鸣。
通过一晚上的心理工作,再加上自己母亲出面劝说之下。
吴波终于开口,供出了自己的同伙。
这是一个长期盘踞在鄂西,手段十分残忍的,人体器.官买卖团伙。
当这个消息从吴波口中透露出来时。
鄂西警方全体震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大追捕,就此拉开。
追捕犯罪团伙,是一线干警的事情,看着莫尘他们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我走到她面前,伸手帮她理了理身上的防弹衣:“利刃终于要出鞘了,加油吧警花,我在家里等待你的凯旋而归。”
“其实最大的英雄是你,我们只不过是为你打扫战场而已。”
莫尘检查着自己的枪支,嘴里有些不服气的说。
旁边的李绍刚也笑了:“每一个人都是英雄,反正如果叫吴医生去抓罪犯,他不一定抓得回来,所以在这里没有谁为谁打扫战场这种说法。”
我捶了一拳李绍刚胸口,跟他打趣到:“你这个内奸不要说话,好好干活吧。”
“遵命,吴大探长。”
李绍刚向我行了一个滑稽的军礼,笑呵呵去了。
我和莫尘交换了一个眼神,轻声对她说:“加油,你最棒的。”
“回来你不请我吃饭,我这辈子要赖上你。”
莫尘用他的眼睛柔柔看了我一眼,也小声说道,我摊了摊手,郑重的点了下头。
目送着一辆辆警车呼啸而去,我长出了一口气。
就是派出所所长杨正走到我身边,表情有些严肃,他望着我:“吴医生,这个案子多亏你了,虽然现在已经到了收网阶段,但是有一个破绽,却始终无法连上。”
“所长,你说吧。”
看着杨正表情非常严肃,我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很严重,所以打起了精神,准备听他讲解。
杨正掏出了一张照片。
我看着他手上的照片,就是那张凶案现场,电视机里有鬼脸的照片。
我问他:“这张照片,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通过心理学的角度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