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栽倒在地的正印并未立即毙命,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远处的花恨柳,喉咙中滚动了两下,却出了血沫并未说出其他什么。
“好奇我怎么能猜到你在哪里?”花恨柳上前问道,他此时的表情谈不上高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正印问。
“我不告诉你。”轻轻摇头,他却一笑,一脸嘲弄地看着正印,果然对方得知自己将死之时还被摆了一道,不禁气从心起,连咳数声后突兀一停,就此气绝。
此时营帐中除了几声粗重的喘息,当真是再无其他声响。公孙止意等人原本心存的希望,此时更是如一片死灰。方才在场之人可是听得清楚,他口口声声所言,是要将这二人“留下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眼下这两人的的确确是留下来了,不过走不走可便不是已经气绝的那两人说了算的了。
下一步,这两人又该如何做?公孙止意心中没谱,实际上此时他心中与其说是已经乱成一团线,倒不如说是一片空白了——纵使他多么被人称道也只是停留在“谋”这一字上,论实力他与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一样的。
当然了,虽然花恨柳一直在心中坚持认为自己也是个“书生”,可他这一种便是属于其中的异类,完全与“手无缚鸡之力”无缘了。
此时的公孙止意已经忘了思考,甚至于不会思考了。他不明白这在北狄王庭中极富盛名的两位大人为何如此“轻松”地便被对方一人一式便给杀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见识到了这两人的实力,对于为何吴回会不告而别,在他心中也已有了自己的解释。
“你放心,我不杀你。”正当他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时,一声轻叹将他从茫然无措中唤醒,然而更令他欣喜的,是那句“不杀你”。
即便,那种惊喜只持续了一瞬。
“你想怎样?”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公孙止意向花恨柳问道。
“不想怎样,今天人也杀了,气也消散了……啊,你气消得怎么样了?”仿佛是突然记起来一样,花恨柳朝杨简问道,他这话一出,最先有所反应的并非杨简,反而是公孙止意等人——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如果那一位气没有消自己的性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么?
不过好在,看得出她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是也并未多言其他,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这几人而已。
这……应该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便是说不屑于生气了吧?
“那就好!”花恨柳轻笑,又转向一脸阴晴不定的公孙止意道:“我并非嗜杀之人,就如刚才我说,别人不惹我,我也不会故意与谁为难,这是我今日来的本意,之所以这二人么……”说着,一指正官正印,“只能说来的既不是时候,事儿也做得不人道吧!”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公孙止意,对方登时明白这一瞥正是因为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些“狠话”,不由汗如雨下。
所幸,花恨柳只是一瞥,又言道:“既然说了不杀你,那就是不杀你。”
“咱们走吧?”回头一望杨简,花恨柳笑道。
“还不走干嘛?留在这里看这两具尸体怎么变臭变烂么?”杨简白了一眼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来,抓住轮椅的推手,便往外拉。
“嗯,今天就当我们二人没来过,也当这两人没有来过……你慢一点,我话还没……”一边说着,他一边被杨简往外拉,话说到一半时,人已经被杨简拉到了帐外,不禁有些气恼。
这二人,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啊!看着远去的二人,公孙止意心中轻叹,百思却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