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挖了你的眼……”花恨柳一见佘庆要说话,便知道他肯定是来给自己添麻烦的,听佘庆说出话之后果不出其然,这分明就是**裸地问自己拉仇恨来的——若是自己有本事挖了吴回的眼,上次还用中他的“梦杀十三剑”么?
听花恨柳低声呵斥自己,佘庆却也不恼,反正自己平日里也帮先生垫了不少的坡、做了不少的台阶,即便这次下不来台,那不还有以后么?若是他们三人被眼前这些人困住了,那才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呢!
“也罢,我本想说些什么场面话,好为自己动手找个合适理由来着,眼下看来是不用费这功夫了。”吴回冷笑一声,自袖口中抽出一柄不及二尺长的薄剑,向前平举直指花恨柳。
“哦?换剑了?”吴回一将剑抽出,花恨柳便注意到这柄剑与之前见过的剑不同,不由讶声问道。
“此剑名为‘藏秀’,剑长一尺七寸……”一边说着,吴回一边伸手在剑身上拂过,看着花恨柳注视的眼神,又轻笑道:“两面开刃。”
“两面?”花恨柳微微皱眉,常人以剑比君子,自然君子亦可比剑,有锋有背,从君子气意,有进有退,从君子法度。此时吴回用这所谓“藏秀”薄剑,与这君子之道相去甚远,杀伐意重。
“奇怪了,这剑名为‘藏秀’,我不记得你还有一把秀霸剑来着吗?”佘庆与花恨柳所想并不相同,他所想则是另有试探之意。
一般来说,一人擅使什么兵器是与他擅长的功夫相适应的,眼前吴回虽然同样用剑,不过之前的“秀霸”可是一柄偏重之剑,他若是弃之不用,那么也便说此时的吴回与之前的吴回已全然不同,花恨柳动起手来难免便要吃“面生”的亏;若是他兼而并用,虽然多了一重变化,可是花恨柳只要多加提防一些,还是能够从对方的招数中觅得良机伺以攻破。
“这把剑便来自‘秀霸’,要不为何取名为‘藏秀’呢?”吴回面带冷笑应道,当初他与花恨柳比试,报出“秀霸”之名时便被花恨柳以“造反”缘由狠狠讽刺了一把,此时不知道他是全然不怕佘庆的试探还是觉得有实力依靠不必忌讳,一边实言相告着,一边朝花恨柳轻扬了扬下巴,挑衅之意溢于言表。
“你!你竟然将师祖送你的剑……”花恨柳尚未说话,他一旁的杨简此时又禁不住说出话来,不过这一次她并非被花恨柳打断了话,而是想到之前花恨柳所说的话便半途收声了,对着吴回冷哼一声,冷眼相看,仿若陌生人。
花恨柳却注意到吴回心中一瞬间竟然变得有些复杂神色闪过,他心中轻叹一口气,再看向吴回时却是诚心说道:“我与你本来就是有些误会……当时之事过去便也不必计较了……”
“说得轻巧!”吴回大笑一声,看着花恨柳微愣的模样,狞笑道:“你害我身败名裂,害我叛出师门,害我有所爱却不能得,哪里是一句‘不计较’便能撇得清的?原来时你仰仗有身份大过天的掌门撑腰,我怕你也不过是委曲求全之计,如今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杀得了我便是你赢,被我杀了便是我赢,‘两清’一说,等你死时再论吧!”
“没救了……”吴回在对面说,佘庆低叹一口气向花恨柳说道:“这事儿您得亲自来。”
“嗯,我亲自来。”苦笑一声,花恨柳轻轻捏了捏杨简的手示意不必担心,之后向前一步踏出,对着吴回道:“那便用你的藏秀来杀手无寸铁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