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沥厂终于平静了下来,没有了那种充斥金钱交易的铜臭味。李总管那里六合彩和三公都停了下来,连外面的六合彩庄家都停了好几期。连几个文员都好象安静了下来,以前忙碌的穿梭于各个车间卖票的景象没有了。
阿金对坐在旁边的高浩说:“阿浩,听说那个姚文选中了四万多,又听说他中了六万多,到底是四万多还是六万多?”
高浩笑说:“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和他一起买。”
阿金说:“可我有时见你和他一起,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高浩摇摇头说:“没有,他有时和我一起,一般都是问我工作上的问题。他有很多电子知识方面都不懂。”
阿金点点头说:“原来如此。他真厉害,一下子就赚了好几万,好过我们打工好几年。我们一个月都拿不到一千,一年下来最多也只有一万,他一次过就赚了我们五六年的工资,他真不简单。他不会是赌神吧?”
高浩不置可否,说:“这个我真不清楚,看他瘦小的样子,不象是赌神吧,倒象个赌棍。”
阿金说:“他这一次,可把很多人的赌瘾压住了!李总管和赵云峰都不合伙了,三公和六合彩都不开盘了,现在人们要买六合票,就只能去外面那个专干勒索协持勾档的过建强那里买了。但是听说他那里现在也只敢卖小额的,象长q和特碰这类型的,他也不敢卖了。这一次给姚文选吓得够呛。一说到长q和特碰,个个都是避之则吉。”
高浩叹了口气说:“终于可以让大家有一觉好睡了,估计以前大家都是睡着都是六合和三公。可以这样说,以前人们的心是烦躁不安的,现在好了,心平如镜了。”
阿金说:“真想不明白了,姚文选怎么可能会买五个号码就中了五个号码,这可是神表现呀!以前他总是来问我们买什么号码,我们也就提供两至三个号码给他,没想到他居然中了五个号码和特碰。我还听说了,有些单是平良买的,象长q和特碰,但我不明白,到后来就全部在姚文选的手上了,是平良和他联手的吗?”
高浩假装惊愕起来,说:“不会吧,他不怕李总管赖账吗?”
阿金说:“怎么不会!在这个行当上面,只认单据,不认人脸的,只要有单据,庄家就要付钱。”
高浩假装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如此!我还不知道呢。”
一向沉默少语的劲秋插话说:“大家说说,这一次鸿沥厂会平静得了多久呢?”
高浩想了想说:“如果公司政策不变,估计三个月内就会有人重新起炉灶,重新开始赌。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到时可能会更加轰动,更加不平静了。”
劲秋听了,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的要辞职走人了。”
阿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辞职走人?你又不赌,对你没有影响。”
劲秋说:“这种公司很不稳的,很容易就会倒闭的。这里太自由了,差不多个个都赌,个个不是赌鬼,就是赌徒。”
阿金反对说:“我不同意,我们公司的订单很充足,怎么可能很容易倒闭,差不多每个订单都是几万到几十万的订单,一台机赚二十元就不得了哇。”
高浩却说:“劲秋说得也对!订单足确实是好,但狂赌这个毒瘤,放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至动荡的,这就会严重冲击公司的发展价值观。老子说得好,‘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公司容许大家疯狂的赌,公司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阿金说:“这么大的公司,如果说倒闭,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后来只过了四个月,赌风又起,劲秋就辞职了,辞职原因是:个人另有发展。但只有高浩和阿金知道真正的原因,那就是他看到了鸿沥厂的腐败和将要走向覆灭。
成嘟从远处走了过来,她叫了高浩走到q2位工具柜处,伸手交了一张卡片给他。
高浩把卡片转了过来,原来是两人的合画相。
高浩笑说:“相片画得很好,有一样画得不足。”
成嘟问:“我都是凭想象画出来的,但是,哪里画得不好呢?”
高浩坏笑说:“你看你看,两人画得不够亲热,都不象情侣了,倒象两兄妹了。”
成嘟居然看了看说:“哎呀,还真是!倒很象是两兄妹了!不行,我要重新画过另外一张才行。明天吧,明天星期天,我到你楼顶那里,咱们一起重新画一张。”
高浩笑说:“你是说,我们要画一张亲热的相片?”
成嘟羞涩的低下头说:“是的。”
第二天,高浩还没起床,成嘟就来敲门了。
高浩腥眼矇眬的开了门,又垂吊着双手返回床上要睡。
成都叫了起来:“快起来,再不起来太阳晒到屁股了!我还要画画呢!画一张画要很久的。”
高浩呢喃的说:“好吧,我睡着,你画就行了。”
成嘟无耐,只得使上绝招,一手抓住他的耳朵说:“起床啦,大懒虫!不能睡觉了!你再睡,我把你画成大花脸。”
高浩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说:“好困呀,又不是我画,你画,干嘛要我起床呢?”
成嘟在手上加了几分力气,笑骂:“你不起是吧,我把猪耳朵扯下来哦。”
痛得高浩马上起来,赶紧刷牙洗脸。
两人上到楼顶,风有点大,画框都没法安放。
高浩找了几个砖头来,才稍好一点,借助着一米高的墙,可以固定画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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