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老爷觑着宁王的脸色,心里不由冷笑。这世上的事,哪里有什么公平,就拿宁王来说,不是因为沈妃,哪里能盘算那个大位。而皇后娘娘产下的嫡子,却不能在宫里活下去,甚至被太后绝杀。
要论起嫡庶尊卑,他们查来查去的那个背上有痣的孩子,才该是正统,该理所当然接替当今,坐上宝座。
分神之间,宁王已经开口了,“我是不喜宋一藤这样的,商贾气息太浓。到底这天下还是读书人的天下,他明明白白利用我也没事,不该背着我,还心急至此,太急于功利,我看不像是有什么大出息的。”
利用他不说,还对着皇城司想把祸水引到宁王府里,指着宁王能救他。这样的人心,简直不可理喻。
郑伯忠不由骂道,“他不是个疯子吧?敢如此胆大妄为,将王爷也拖下水!”
一般人犯了事,能辩则辩,不能过关,断然不敢也不会轻易招出后台,毕竟还能指望人家救自己呢。这个宋一藤,行事诡异,反而直接了当的摆明他是宁王的人,还将那个细作的事跟宁王扯在一处。这种疯狂,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才不疯呢。面对皇城司,他不托出宁王给自己撑腰,回头进了皇城司的地狱,他就是能出来,也是个废人。。如今爷不救他就是心里有暗鬼,可去问,又冒了那个里通贼寇的罪名,,,,不对,郑将军你,,,”
郑伯忠正忿忿不平,突然见齐三转向他,一时转不回来。等想明白了,一团窝心火突突的冒,恨不得杀了那个宋一藤。
“这可见,将军必是也惹了他?他这是借刀杀人。那个人,是将军的人,也可说是王爷的人。如今要说清楚,只能郑将军去自辩清白。我猜,他会将谋害六姑娘的事,也推到将军身上。。。呵呵,原来这个宋一藤是打的这个主意。”
郑伯忠听得嘴巴张的极大。那个宋一藤居然在瞬间就想到这个主意,这是拉着自己一同死啊。
自己从他进府才认识这个人,当然,郑伯忠连齐三都看不起,更瞧不起商贾出身的宋一藤。可是自己最多就是不搭理他,宋一藤每次见连自己都是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啊,什么时候就结了仇了?
是那一回他给自己行礼自己头都没回的走了?可是每回之后,宋一藤见了自己不是更加恭谨客气吗?
还有那一回,宁王赏的年礼,哦,是了,前些日子王府里赏下年礼,宋一藤急急忙忙第一个就来取,刚好郑伯忠带着几个手下在前院,戏谑了几句宋一藤,问他是不是没见过王爷赏,抢什么抢,又不会没有他的,这府里连洗马的都有一份的。带头嘲笑的就有那个被抓了的属下。
当时宋一藤腼腆的笑着,面上发红。却和颜悦色的哈哈笑说可不是没见过王爷赏吗?还是那个属下多了一句嘴道,自己那份也赏给宋一藤。宋一藤脸更红了,笑的愈加腼腆,可还是拿了属下的那份,嘴里笑称谢谢这位爷赏。
原来从那时起,自己就被恨上了。
直娘贼,居然心思如此之多,可当时谁能看出他生气了?一片哄笑中,他们看着宋一藤低着头微躬着腰,笑微微走出府去的。郑伯忠想起后来自己还拿此事嘲笑了几回宋一藤,那宋一藤堆起一脸笑,丑的跟开了花一样,跟他推心置腹的忆起了小时候家里穷困,还有现在的落魄,一点没看出记恨的样子啊。
这个狗娘养的,就为了这个,不仅将宁王绑在身上,还将自己也押了进去。好不好的,他若是死的话,郑伯忠也得脱层皮。
郑伯忠嘴里嘟囔完,就见宁王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子佑,你这嘴上刻薄的毛病以后也要改改,什么时候给自己做下祸事都不知道,还有,那个宋一藤心机那样深沉,你惹他做什么?亲君子远小人,你不知道吗?!”
郑伯忠连忙拱手认错,心里却不服,这小人不是你引进门的吗?再说,这个齐三也是小人啊,难道爷你看不见?
宁王对宋一藤跟郑伯忠之间的恩怨不在意,现在最难的,还不是这个事。训了两句,转头探询的问齐三老爷:
“这些就都不论,我的意思,不想救宋一藤。凭他一个人就想跟我拉上关系,再告我一个通匪的罪名,他们手里并没有实证。”
齐三老爷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放下,没有说话。
郑伯忠想开口,被宁王一个眼刀给制止了。他想说的,无非就是不救宋一藤,实在不行,在皇城司的牢里将那个人杀掉,也不是难事。
齐三想了许久,道,“救不救宋一藤,不是关窍所在,如今咱们还有一个麻烦,南诏左相。王爷你可曾答应过他?”
宁王略有尴尬,点点头。
“那,可曾有书信来往?”
“没有!”这个宁王是清醒的,口头承诺就是顶了天,哪里真给对方留下把柄。
“这就好。下臣是怕那左相以此为要挟,到时王爷可是说不清楚的。”停了一下,齐三又道,“下臣这趟是去的南诏,因为下臣得到消息,左相有异动。果然,是他们等不及了,南诏新王上位不久,就换了好几个左相的人,如今那个慕容清也被贬到瘴疬之地,再不动手,只怕就被新王斩断所有手脚,到时只能束手就擒了。
下臣见战事一触即发,便急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给王爷提个醒。没想到,王爷还是跟他们有了瓜葛。”
宁王惊道,“南诏王不是已将局势安稳下来了?大姐姐偶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