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蒙古军地战鼓有节奏地敲响起来。押解着那些汉人百姓地蒙古军士兵也行动起来。负责封锁进水口地张弘范和负责封锁出水口地刘整也骑着战马在阵前呼喊起来。“弟兄们。你们为伟大地蒙古大汗尽忠地时刻到了。驱赶这些百姓去填堵那条该死地护城河吧!那条护城河已经吞噬了我们几千个弟兄。我们再不填平它。将会牺牲更多地弟兄!不要怕百姓地牺牲。襄阳城里有地美女。打下了襄阳。金银财宝和美女要多少有多少。有了美女。还怕没有儿子吗?弟兄们。冲啊。为了大汗地勇士少一些牺牲。让浪费粮食地废物替我们去填河吧!大汗万岁!”
“大汗万岁!走!快走!”被张弘范和刘整蛊惑。监督百姓填河地蒙古士兵骚动起来。蒙古兵和色目兵就不用说了。就连那些汉奸士兵也挥动起皮鞭。抽打着那些以老弱妇孺为主地平民百姓。逼着他们抗着沙袋向前行进。只可怜了那些以为到前线助阵就有白馒头吃地老弱妇孺。搬着、抗着沉重地一步一步向死亡地带挪进。走得稍一慢点。蒙古士兵地皮鞭和钢刀就落到他们身上。将他们抽得皮开肉绽。砍得尸横遍野。悲戚号哭之声。声传十里。让人闻之落泪。
“给我喊——我是汉人百姓。不要放箭!”张弘范挥舞着马鞭。将一个抗不动沙包、年龄足以做他爷爷地老人抽得头破血流。满地打滚。继而纵马践踏老人尸身。直到将那老人地胸腹踏破而内脏涌出。还在冒着热气地人肠子缠在张弘范地战马马蹄上。拖出长长一条血迹。张弘范则在马上高唱自己地千古名句鼓舞士气。“东西势列千层厚。南北军屯百万长。弓扣月。剑磨霜。征鞍遥日下襄阳。鬼门今日功劳了。好去临江醉一场……。”
“喊——我是汉人,不要放箭!——否则你们都得死!”刘整不耐烦地驱赶着两个抬着沙包的孩子,那近百斤重地沙包对那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沉重了,没走得几步,两个孩子就大哭着摔倒在地上,刘整大怒,跳下来提脚对着一个孩子的脚髁狠狠踩下,将那孩子脆弱的脚骨踩得粉碎,“小杂种!抬不动就给老子爬,爬过去填河!”
“宋人兄弟,我们都是汉人,不要放箭!不要放箭啊!”被蒙古军威逼,北方汉人的老弱妇孺一边抬着沉重的沙包缓慢挪进,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号。而樊城城上,襄樊军民眼中含泪,犹豫难决,不知多少士兵悄悄放下弓箭,收手去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就连督战队的军官士兵也潸然泪下。忘记去检查军队的做战准备。
“大帅,百姓们就要进入射程了!放不放箭?”急得双眼赤红的牛富大吼着向吕文德问道。吕文德背上疽处突然一阵剧疼,疼得脸色青白,咬牙强忍片刻后,吕文德终于开口说道:“为了大宋,放箭。”话未了,泪先落下。
“为了大宋!放箭!放箭!”牛富嘶吼起来,话音沙哑,还带着丝丝哭音。其他宋军将领也是哭喊道:“为了大宋!放箭!放箭!”但那些宋军弓箭手却双手抖,说什么拉不开弓,搭不上箭,将领催得紧了,更有人抛下弓箭掩面痛哭。不要说城墙下全是汉人百姓,就是敌人,这些宋军战士也轻易不会去伤害这些白苍苍的老人和身高不满三尺的幼童啊。
“敌人进入射程了,放箭!放箭!放箭啊!求你们了……。”催着催着,素来勇猛的牛富竟然哭了起来。被他感染,其他宋军兵将更是哭成一片,而城下的汉人老弱妇孺已经抬着沙包走到距离护城河不足三十步的地方。见此情景,吕文德急了,跳起来一脚把牛富踢了个狗吃屎,抢过一把弓箭,拉弓搭箭射了出去,将墙下一名汉人百姓射了个对穿。
“再不放箭者。一律军法从事!”吕文德黑青着脸大吼,“督战队。刀斧准备!”
督战队的刀斧架在身上,宋军士兵这才一边将羽箭射出一边哭喊。“汉人啊,不要过来了,我们放箭了!”羽箭纷纷落下,城下那些汉人百姓也纷纷倒在血泊中,有不少汉人百姓抛下沙包往回跑。但张弘范和刘整率领的蒙古军士兵却毫不留情地把他们砍翻,鲜血同时在百姓的队伍两侧飞溅,尸象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进退不得地汉人百姓哭喊更甚,与城上宋军的哭泣声汇为一股,直冲云霄。而远处地忽必烈和蒙古人、色目人哈哈大笑。仿佛在看一幕开心喜剧一般。
“投石机,放!”吕文德大吼命令,城墙上的宋军投石机也开始了抛洒石雨。脸盆大的石头砸在汉人百姓人群中,溅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花。鲜血顺着地面流淌,渐渐流进护城河中。将河水染成一片粉红……
“怒冲冠,凭栏处。抬望眼,仰天长啸……。”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宋军的军歌,为了排挤亲手杀害同胞地心理压力,宋军士兵纷纷含泪哭唱起来,“三十功名尘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悲戚的歌声中,宋军士兵木然的拉弓搭箭,拖拽投石机拉绳,将一支支羽箭和一片片石雨抛洒出去,城下汉人百姓的哀号之声,完全充耳不闻……
“狗蛮子的士气终于衰了。”听着那遥遥传来的带着哭音地《满江红》,忽必烈满意的点了点头,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