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刘姑娘。”良久后,贾老贼终于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唐笑确实已经逃走了,本官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全力追捕唐笑,一旦抓获,立即送到你们军中,任由你们兄妹处置,以实现本官对你们的承诺。但为了让你们相信本官的话而杀王立,恕本官不能答应。”
“末将谢太师,末将谢太师。”王立死里逃生,激动之下向贾老贼连连磕头,誓结草衔环以报贾老贼大恩。刘元兴则疯狂大笑,“果然是诡计!果然又是你的诡计!好,好,你言而无信,也休怪我们也不守承诺了!”说罢,刘元兴一挥手,喝道:“全军北上,去剑阁与田雄将军会师!”
刘元兴也还算冷静,知道自己的几千人马绝对不是贾老贼十万大军的对手,所以果断选择挥师北上。命令一下后,刘元兴军立即列队出,小心提防着宋军突袭,缓缓北上。这边高达赶紧凑上来,在贾老贼耳边低声说道:“太师,剑阁关自古就是天险,本来就易守难攻,如果刘元兴的军队去和田雄会师,我们再想拿下这个北伐汉中的咽喉势必更加困难。不如乘此机会,把刘元兴军消灭在成都,各个击破。”
“不能动。”贾老贼摇头,低声说道:“不是本官要徇私情,而是剑阁关正在田雄手里,我们如果这个时候背盟偷袭刘元兴,忠于忽必烈和刘黑马的田雄必然在一怒之下倒向阿里不哥,那我们刚刚到手的成都平原就无险可守了。所以必须得放刘元兴北上,一来为安抚田雄,二来让田雄有足够兵力替我们抵御阿里不哥,争取休整时间。”
“太师高明,下官这就去约束军队。”高达点头答应。贾老贼又抬起头,大吼道:“大宋将士全军听令,没有本官帅令,私自向刘元兴军动进攻者,立斩!”
“谨遵太师号令!”宋军众将整齐答应。可就在这时候,刘安凤忽然掉转马头,直接向贾老贼冲了过来,宋军将士上前拦截却被贾老贼喝开,任由刘安凤直接冲到贾老贼面前。出乎贾老贼的预料,刘安凤并没有上来就赏给他几个耳光,而是在贾老贼面前勒住战马,往贾老贼的脚下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哭骂道:“骗子!”骂完,刘安凤又掉转马头,大哭着冲回刘元兴的队伍。
“这次我真没打算骗你。”贾老贼喃喃说道。
刘元兴的军队逐渐走远,最终消失不见,就在宋军众将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贾老贼忽然又提高声音,喝道:“高达将军,大宋军法,将领泄露军机,私放重要战俘,奸yin降将之妻,罪当如何?”
贾老贼忽然又开始难,宋军众将也立即把心提到嗓子眼,高达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声答道:“泄露军机,罪当处斩。私放重要战俘,罪当处斩。奸yin降将之妻,也罪当处斩。”
“大声点,本官没听清。”贾老贼昂起脑袋,大声吼道。高达无奈,只好也用最大声音答道:“回禀太师,泄露军机,罪当处斩!私放重要战俘,罪当处斩!奸yin降将之妻,也罪当处斩!”
“很好。”贾老贼点点头,忽然大声喝道:“来人啊,将王立即刻处斩!以明军纪!”
“太师……。”王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军众将也个个惊叫出声,异口同声向贾老贼问道:“太师,你刚才不是饶了王将军了吗?”
“谁说本官饶他了?”贾老贼大声答道:“本官刚才之所以不杀王立,是因为刘元兴逼迫本官而杀,本官岂能为讨好敌人而自斩大将?现在刘元兴已走,本官为明军纪,正国法,自然要将王立斩示众!”
宋军众将黯然无语,当下高达和子聪二人带头下马,上百名宋军将领一起下马,单膝跪到贾老贼面前,抱拳异口同声说道:“王将军虽犯军法,但念在他对大宋忠心耿耿,请太师法外开恩!”
“请太师法外开恩!”无数宋军中低级将领和士兵也向贾老贼单膝跪下,异口同声的为王立求情。王立则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哀求着看着贾老贼,泪流满面。
“将士们,不是我贾似道狠心,可军法重于山、高于天啊!”贾老贼终于落下眼泪,大哭着说道:“将士们,你们应该听说过金国鞑子评价岳家军的话——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岳武穆为什么能百战百胜,就是因为他赏罚分明,军法如山,他的亲舅舅犯了军法,也照样被他处斩!我们大宋要想光复汉家江山,不学习岳家军的赏罚分明,军法如山,光复大宋江山,驱逐鞑虏,永远都只是一个口号,一个永远停留在口头上的口号。”
“将士们,你们低下头看看脚下的黄土。”贾老贼嚎啕大哭,“就在这四川的土地上,我们无数的大宋将士洒下热血,牺牲生命,张实将军,杨立将军,王佐将军父子,还有段元绪将军和千千万万的无名将士,他们都为了保卫四川、为了保卫大宋而牺牲!他们本来有的是机会逃走,也可以向鞑子屈膝投降,可他们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军人,他们热爱大宋,热爱千千万万的大宋子民,我们如果在这片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土地上徇私舞弊,包庇触犯军法的罪人,将来我们到了九泉之下,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还有什么脸面高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