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晴随口又问道:“你刚才说看到四喜?”
荆刚点头,“应该是她,挺着个大肚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挺可怜的,快过去看看吧。”
苏宜晴站着不动,看向荆刚的目光却很怪异,让荆刚觉得全身不舒服,好像他刚才说错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荆刚不由得问道。
苏宜晴叹道:“都说江湖险恶,看来是言过其实了,至少不会比小小内宅险恶,不然你现在也不会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至少我们江湖中人说话很直接,也讲义气,没那么无情无义。”荆刚脑子稍微转一转,就知道苏宜晴什么意思,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苏宜晴没有反驳,平静道:“是,所以你是江湖好汉,我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女人,我不想死。”
荆刚明知道她说得有道理,那个四喜就这样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面前,是有蹊跷,但是他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担心有个万一,真是巧合,四喜真是落了难,继续帮助么?”
“就为了一个万一,我就要冒被算计的风险?”苏宜晴冷冷说道,“四喜是我什么人?患难之中萍水相逢的路人,我将落入山寨的她带出来,带回家,战事突起,我本来可以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掉,可却还是留了下来,不说全部都是为了她,至少有一部分原因,以至于最后的结果是让平王的人给盯上,就这样。我还尽力帮她谋划,让她嫁人,我自问对她仁至义尽,今天见到她,我为了自身安全,扭头就走,我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你对你家人也是这样的么?”荆刚怔怔好一会,这才冒出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
苏宜晴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缓缓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荆刚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问出了这样一句,也许是心底究竟许久的疑问加上刚才那一幕,便脱口而出,不过说说都说了,索性干脆就说个痛快,“责任。道义,你对人就这样么?只有责任道义,欠别人的就还,还完就可以扭头不管了?”
“这样有什么不对么?”苏宜晴扬扬眉。
“也不是不对,可人跟人之间不应该只有冷冰冰的欠和还吧?尤其是感情,怎么能说还得清呢?”荆刚真觉这女人冷漠了些。又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苏宜晴眯起了眼睛。
“我说得不对么?亲人间应该相互关心。而不是计算得失。”荆刚是个孤儿,所以比较向往亲人之间的感情。
苏宜晴没有正面回答荆刚的问题,而是问道:“你被当成那个大哥还有陈奎等所谓兄弟欺骗利用,恨不恨他们?”
“我恨出卖兄弟的人。”荆刚想也不想就回答。
苏宜晴淡淡道:“被血亲出卖会比所谓的兄弟出卖更让人心寒,明知道不会被接受,一开始就不要投入太多,现在轮到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果我不是苏宜晴,你会如何?”
荆刚心一惊。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讷讷道:“怎么这样问?你不是苏宜晴又是谁?”
苏宜晴怔了一怔,正要说什么,突然睁大双眼,怔怔一直盯着前方,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她的样子,荆刚也不禁望过去,却只见前方大街人来人往的,没什么特别,便问:“看到熟人了?”
“没什么”苏宜晴边说边转身,道:“快走,四喜在这里,如果有人主使她,那些人一招不成,会出另一招的,赶紧离开这里。”
大概荆刚也觉得这里不是讨论做人大道理的地方,便跟着快步走出小镇。
走出小镇的时候,他看到苏宜晴接连回头望,顿时觉得她对四喜还是很关心的又或者担心其他,于是道:“苏姑娘,你是不是也有点关心四喜姑娘?”
荆刚说这话是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很多人都不希望身边的人冷血无情。
苏宜晴听了之后,神情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要不,我回去看看?帮助别人并不需要置身险境,不就是给点银子?”荆刚小心翼翼的提醒。
原本以为苏宜晴或者会反对,没想到她低头深思了一下,给了两个字,“也好”
荆刚回到镇上刚才那客栈钱,四喜还在客栈门口哭泣,跟周围的人诉说说是带的银钱丢了,老板翻脸将她赶出来,引得周围人一阵同情,一起咒骂该死的小偷,连大肚婆都偷,不得好死,一边劝说老板别做得太绝,好歹让人多住两日,看看能不能找到亲人,也有善心人给点钱和吃食的。
荆刚叫过一个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妇,给了一点银钱,让她将两锭银子给四喜,看着四喜千恩万谢这才走开。
然而,等他回到跟苏宜晴约定的地方,却发现哪里空无一人,他当时就觉得心惊,四周找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还以为苏宜晴发现有危险,先走了,然后沿途找了一遍,一点踪迹都没有,觉得实在不对劲,再回镇上找四喜,却也找不到四喜的踪影。
荆刚这次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亏他还是跑江湖的,连那么明显的骗局都看不出来,还自以为自己身手好,做得天衣无缝,没有危险,却不知道别人是在调虎离山,趁他离开的时候掳走了苏宜晴。
他以为她身手好,轻功更是天下罕有,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掳走她,却没想过,世上多得是旁门左道的功夫,比如有一种迷粉,远远冲对方一撒,只要吸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