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府君言重了,在下对你的关照真是感激不尽。”刘冕也只得微笑回礼。
汤灿继续满脸堆笑:“公子去了长安,见了刘相公和朝廷上的人,若有时机不妨替下官美言几句啊……”
后面的话,刘冕都懒得去听了,嗯嗯啊啊的应付了过去。生死存亡在此一线之间,哪里工夫管你这个俗吏的事情。待汤灿?嗦完了以后,刘冕才说道:“汤府君如果能将明允公伺候好了……何愁前途不亮?”
汤灿如获至宝顿时如同茅塞顿开,千恩万谢的下了车。
刘冕却在暗笑,我走了,李贤父子那里不免少了人照应。现在我只消一句话,就让李贤有了一个刺史当小厮使唤,多划算。
马车不紧不忙的走上了盘旋的山路,望长安而去。刘冕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心中没有一刻安宁过。
他感觉到了压力,很强大的压力。
刘冕非常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长安一行,不仅仅关系到刘冕、李贤、李光顺三人是否能从此翻身,无疑还担负着刘氏一门、李贤一家的生死荣辱。
此外,在长安那些人看来,刘冕是与李贤同气连枝的。他的回归是代李贤尽孝,这势必引起一些人的恐慌和敌视。比喻说,现在的东宫太子,及其麾下的一派人马;或许还包括一直没露出水面的李旦那帮人;同时也会勾起一些人的希望,比喻之前支持李贤的旧臣;再或者还会引来一些私人的麻烦,比喻明崇俨的亲朋党羽,他们可是把刘冕当作凶手仇人的。
所以,如果说现在的朝堂是一个水面宁静、内里暗流汹涌的池塘,那么刘冕的到来,就像是一颗扯燃了引线的手雷拿到了池边,随时准备扔下水。
“搅你个天翻地覆波涛汹涌!”刘冕恨恨的砸了一下大腿,往后一靠,闭目养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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