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奇略怔,故意为难他道:“听说贵帮有不少‘客卿’,不知我能否成为其中一员呢?”
万长青笑道:“杜公子只想做本帮的客卿吗?”
杜奇故作讶然状,问道:“难道不行吗?”
万长青仍然笑道:“如果不行又如何?”
杜奇轻松地正色道:“那我只好辜负万舵主的美意了。”
见杜奇断然拒绝加入骆马帮,姚富贵不由大急,忙叱道:“你小子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的在此打胡乱说,分不清好歹就闭上你的鸟嘴!”接着转向万长青,谄笑道:“那小子少不更事,分不清好歹,请万舵主千万别跟他的话一般见识,只要随便给他安排个差事,我敢保证他都乐意!”
万长青闻言不由暗乐,但他却不等杜奇开口,忙肃容道:“长青奉曲副帮主之令,怎敢让杜公子屈居客卿之位?特请杜公子担任我帮供奉,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姚富贵又抢先喜道:“好,好,我同意!”他虽不知“供奉”为何职位,但使杜奇加入骆马帮是他长久以来最大的愿望,不管干什么都行,更何况只听“供奉”这个称呼便知差不到哪里去,从万长青话中之意又不难得知这供奉似乎比杜奇想要的客卿的地位还要高,所以忙不迭地应承。
杜奇思索着道:“敢问贵帮曲副帮主是哪位高人?”
万长青道:“曲才曲副帮主名满江湖,难道杜公子没有耳闻?”
杜奇讶道:“江湖传言曲才乃是骆马帮之主,原来竟是副帮主,既然如此,请问贵帮帮主又是哪位高人?”
万长青尴尬道:“我帮向由曲副帮主主事,却不知帮主名讳。”
杜奇闻言更为惊奇,天下第一大帮骆马帮只是在副帮主的领导下就有如此声望,而万长青作为骆马帮的一名高级管理人员,竟不知本帮帮主是谁,这样的事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能让曲才屈居于下的帮主又是何方神圣呢?难道骆马帮没有帮主?不由问道:“不知我入帮后有何待遇?”
万长青解释道:“供奉在帮内身份高贵,地位尊崇,所至之处,有如帮主亲临,享受帮主待遇,年薪千两白银,因帮事用度皆由帮内支付,若出勤办事,更可得五成纯利,曲副帮主更明示杜公子可自主行事,不受任何帮规限制,但必须得维护本帮的声誉。”
姚富贵闻言不由欣喜若狂,比自己担任骆马帮“供奉”一职更兴奋神逸。但见杜奇只顾问东道西并不表态,不由连连暗中催促。杜奇却在暗想,副帮主怎能任命有帮主待遇的供奉,而且还是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于是又问道:“如这等供奉帮内共有多少人呢?”
万长青道:“以前应该没有,现在也只有杜公子一人。”
杜奇不由疑云大起,推辞道:“小子无才无德,怎敢妄得此厚位?请万舵主回复曲副帮主,好意小子心领,成命尚请收回!”
万长青为难地道:“曲副帮主曾一再交代令我务必达成此事,更何况目前尚有事相求于杜公子,故请公子勿辞!”
杜奇暗道来了,果然是有事想找我去帮他们办理,即使如此,只要叫我入帮,最多是按我的要求给我个客卿身份,我也必定不好推辞,又何必定要给我个什么地位崇高、帮内从来未有的供奉呢?于是道:“既如此,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但我要先支取一年薪金,不知万舵主意下如何?”
万长青兴奋地道:“谢杜供奉成全,使属下得以顺利完成使命,只要杜供奉吩咐一声,再多预支一年两年薪金也无问题。”
杜奇见万长青丝毫不以自己的作难为意,反而爽快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并且不似作伪,更弄不清为何象骆马帮这样一个大帮派会毫无由来地请自己担任供奉一职,便道:“需要我做什么事呢?”
万长青道:“杜供奉,目前最要紧之事是请你学习本帮各种暗语及联络方式,熟悉本帮各种人事事务,需办之事属下明日再详细告之如何?”他见杜奇没有其它表示,随即一拍手掌,叫道:“有请谢管事!”
稍倾,一位年约四旬,胸前绣有五个绿色马蹄的麻脸大汉推开门走了进来,施礼后恭敬地道:“见过杜供奉、万舵主和贵老。”
万长青道:“杜供奉,此事就由谢相法谢管事负责如何?”
杜奇皱眉点头道:“我不大喜欢‘供奉’这个称呼。万舵主安排即可。”
万长青对恭立在一旁的谢相法道:“等会领杜公子去账房领取薪金,今天公子的日程就由你安排。”
谢相法领命道:“是!请杜公子随属下来。”
杜奇跟在谢相法身后,到骆马帮襄阳分舵账房支取了一千两银票,他把面额为十两至一百两不等的一叠银票递给姚富贵,问谢相法道:“我们现在该去何处?”
谢相法道:“请公子先到属下家中量体裁衣如何?”
杜奇道:“请谢大叔安排便是!”
姚富贵的情绪显得十分兴奋激动,攥着银票的手仍在颤抖,他用另一只颤抖的手擦了擦眼,怒力镇定了良久,仍感到心跳动得很厉害,走起路来也感到双腿无力。杜奇跟在谢相法身后,边走边听谢相法比划讲解骆马帮的手语及联络方法。他们出门走过两条街,转进一条小巷,不片晌来到一道门前,谢相法停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极为动听的女声道:“门没上栓,请进!”
谢相法推开门,杜奇见这是一间陈设简单却很洁净的厅